孟壁缓缓放下手中的丝帕和折扇,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孟浪,望着窗外庭院里精心修剪的灵植;
目光却毫无焦点,一片冰寒。
“燃烧本源,悍然自爆……三个金丹初期死士,竟杀不掉一个落霞峰的‘废物’?”
孟壁的声音低沉,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咀嚼着这个荒谬而残酷的事实。
他心中的震惊和忌惮,远比表面上显露的要深得多!
姚德龙展现出的实力,已经完全出了他的预估,甚至颠覆了他对筑基期的认知!
“他……他好像现我了……”
孟浪的声音带着哭腔,打断了孟壁的思绪。
“他朝我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那眼神……冷的像鬼一样!
我怕……我怕他追上来,就……就拼了命地逃回来了!”
孟壁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狠狠剜在孟浪身上: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砸了!还差点暴露!”
孟浪吓得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不敢再言语。
损失三个金丹死士,已是巨大的代价!
更麻烦的是,不仅没除掉姚德龙,反而彻底暴露了意图,打草惊蛇!
“不能再给他喘息之机!”孟壁眼中杀机四溢;
“必须在他彻底恢复、甚至变得更强之前,彻底将其抹杀!否则后患无穷!”
他眼神变幻,权衡着利弊。再调动死士?
普通金丹死士恐怕已经无用!至少要……
“看来,只能冒险申请‘血鹫’了……”孟壁心中念头急转。
“血鹫”是侯府死士营中真正的精锐,每一个都至少是金丹中期修为,队长级更是金丹后期!
他们执行的都是最危险、最隐秘的任务,直接听命于侯爷本人;
调动的代价极大,而且风险极高,一旦在阴阳宗地界出事,极易引火烧身!
他心中已然有了决断,必须立刻以最紧急的渠道联络父亲!
哪怕付出巨大代价,也一定要请动“血鹫”出手!而且要快!
至于孟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孟壁冰冷的目光扫过地上瑟瑟抖的身影。
“滚下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别院半步!”
孟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是!是!壁哥!”孟浪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书房内恢复寂静。孟壁独自一人,手指摩挲着折扇冰凉的玉骨,眼神明灭不定。
他取出一枚烙印着复杂家徽、通体漆黑的传讯玉符,指尖凝聚灵力,开始在上面刻画……
落霞峰的茅屋内。
整整两日,姚德龙闭门不出,全力疗伤。
纯阳灵力本就蕴含强大生机,加上丹药之力;
那足以让普通筑基修士躺上数月乃至一年的严重内伤,终于在两日后彻底平复。
“呼……”一口悠长的浊气吐出,带着淡淡的灼热气息。
姚德龙睁开双眼,精光内蕴,神完气足,修为似乎比之前更加凝练了一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外面阳光正好,姚德龙准备去铸灵峰取回傀儡;
那日如果有磐岩金傀在身,也不会如此狼狈!
路过阴阳宗外门区域,似乎都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热烈气氛。
弟子们成群,议论纷纷,话题几乎都围绕着“黑龙坳”那个惊天动地的神秘巨坑。
“听说了吗?黑龙坳被炸平了半边山!”
“老天爷,那得多大的威势?不会是元婴老祖在斗法吧?”
“不像!有人说像是恐怖的能量爆炸,也有人说……是某种强大无比的雷劫!”
“管他是什么,执法堂的长老们都去探查了,听说现场残留的能量极其霸道炽烈,把岩石都熔成了琉璃!”
“啧啧,太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