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以白不明就里,但还是“哦”了一声,老实把身子直回去:“我是想跟你说,你买到盗版的葡萄汁了。”
“葡萄汁还能有假的?”颜易听得一愣,“不对啊,我什么时候买葡萄汁了。”
“有,”岑以白煞有介事地点头,一脸凝重,“你昨天桌上那瓶,瘦高的瓶子,写着‘葡萄汁’,但喝起来是涩的,店长给我买的才好喝。”
颜易更是一头雾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于远潭的那瓶葡萄酒,他琢磨着岑以白的话,突然顿住,转过头来看向对方:“你偷喝了?”
岑以白原本还在为自己的发现而暗自得意,冷不防遭到审问,表情一下子收了回去,偷偷瞟了颜易一眼,心虚地比了个手势,声音也弱下来:“只喝了一点点。”
颜易有些语塞,他就说怎么在猫身上闻到酒精味了。
他怀疑了自己也没怀疑是这馋猫趁着他不注意偷喝。
颜易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借此机会教导一下不谙世事的小猫:“那不是葡萄汁,是葡萄酒,你看岔了。”
“酒?”岑以白歪着头,反应了半秒后立刻说,“不能喝酒!”
这也是训练所教的,戒烟戒酒。
见他对这个字眼如此敏感,颜易没来由松了口气,接着他的话说:“对,尤其是在外面,所有我不在的场合里,都不能喝酒知道吗——不对,别的饮料也不能喝,不是我给的,都不能轻易接受。”
“那店长的呢?店长给的果汁是好喝的。”
“什么店长让你念叨这么久……”颜易下意识嘟囔,转而看到小猫眼巴巴等回答的样子,含糊改口道,“店长……勉强可以吧。”
教导完缺心眼的小猫,颜易坐在沙发上,也跟着看了会儿电视剧,画面上的男主正字字泣血地控诉自己的生父,颜易听了一耳朵,心道现在的剧同质化这么严重吗,好熟悉的剧情。
他盯了两三秒,猛地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
某些被忽略的记忆一点点浮上来。
他跟岑以白之间似乎还有一笔账没算。
“岑以白。”
被点名的人懵懵地抬头:“怎么了?”
“你之前说,家里有个爸爸,对你不好。”
编得像模像样的,还知道要灵活修改信息混淆他的视听。
他一提,岑以白也想起这茬来,眨巴着眼睛看看满脸探究的颜易,又转头去看电视里义愤填膺的男主,模棱两可地“啊”了一声,选择了装糊涂。
颜易一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挑着眉问:“要不要解释一下?”
岑以白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企图转移话题:“啊,你看这个男主,好可怜。”
“你指的是你的小猫父亲吗?”颜易继续欠欠地追问。
装死失败。
岑以白被噎了一下,低头捻了颗葡萄,在颜易再度开口前塞进他嘴巴里:“吃葡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