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男孩约莫五六岁,神色稚嫩青涩,五官生得端正俊俏,眼鼻隐隐可看出与现在的颜易有四五分重合。
岑以白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是你小时候吗?”
“嗯,这是我在乡下跟爷爷奶奶住的时候拍的。”
岑以白抱着相框细细看,时不时还抬眼对着颜易的脸比对,最后得出结论:“小时候可爱,现在帅气。”
等琢磨够颜易的脸了,他又将视线移到颜易怀里的黄色小狗上,惊奇道:“这个小狗跟之前在市集里买的玩偶好像。”
颜易垂下眼眸,声音很轻:“他是爷爷奶奶以前养的看门犬,叫蛋黄。”
“从来没听你提过。”岑以白说,“现在是不是变成大狗了?”
“现在……”颜易顿了顿,岑以白看见他覆在眼睑上的睫毛在轻颤,“可能吧,不知道跑到哪处田野流浪去了。”
颜易小时候父母忙,直到上小学前他都是住在乡下同爷爷奶奶一起过的,那时蛋黄是最好的伙伴,曾陪伴他度过了半个童年时期。
后来有一阵子,村里狗贩子猖獗,挑一个他们都不在家的日子把狗掳走了。
自此以后颜易再也没有想过要养宠物。
岑以白静静地听着,在此刻醍醐灌顶,旧日里颜易对他失联时异于常人的焦急表现顷刻间全部翻涌上来,穿过时光给了岑以白狠狠一击。
他终于知道了颜易的焦虑源自何处。
岑以白的心绪犹如蜿蜒的流水,被这粒偶然掷入的石子搅得波澜不止。
涟漪漾开,石子沉入水底,刻下一道烙痕。
两人歇了灯躺在床上,岑以白对着黑暗转了许久的眼睛,突然转过头,抱住颜易的手说:“我做你的小狗。”
月光穿透玻璃窗户,在颜易眼里晃了晃。
不知过了多久,颜易掀起嘴唇笑了,纠正他:“你是猫。”
“小猫也可以是小狗。”
“不需要是小狗。”颜易的嗓音也如月色一样清冽、平和,“当我的小猫我就很开心了。”
冬天不再漫长难熬
在家里过完年,要回家前,颜馨拿出一个礼品袋给颜易:“给你们织了两条围巾,这是我最近在网上新学的款式,适合你们年轻人。”
颜易拉开袋口,隐约看到一抹藏蓝和黄色交混在一起,他搭住颜馨的肩膀夸道:“老妈出手就是不一样,不光手艺突飞猛进,色彩也搭配得悦目娱心,我俩出了门就焊脖子上。”
颜馨在针织上费了不少功夫,听到夸奖自然是开心的,睨他一眼:“嘴跟抹了蜜一样。”
“那我走了啊。”
“嗯,有空邀请小白也来家里坐坐,还没见过呢。”颜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