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玛丽还是落下了尾音,为这个简单的问题落下了句号。
“他想来伦敦一定是因为你。”
玛丽一锤定型:“因为你对他很重要。”
***
八月初的伦敦天气很好,很适合招待好友。
飞机落地在希思罗国际机场,国际航班出站时间漫长而无趣,而相比起之前长达一个月的等待,这几个小时好像更加折磨和抓心。
星野佑是没有特地驱车过来的,等到接到费奥多尔时天色将晚,他们坐上双层巴士,望着沿路的霓虹渐次点亮。
费奥多尔笑笑,这时才正是对着自己的好友说上一句话:“好久不见了,yuu。”
“好像也没有好久。”星野佑认真而客观的说:“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我暑假的一半。”
费奥多尔认可的点了点头,礼貌询问:“那么我们是在六月见过面么?”
“。”
是没有的,你知道的,现代很多朋友他们的关系巩固于互联网,费奥多尔和星野佑自然也不意外。
漂亮的绿眼睛开始左右乱瞟,星野佑要转移话题了,他先是清咳了两声,随后询问起来了费奥多尔的近况,两个人这段时间甚至在网络上聊的都不如何频繁。
一方面是钟塔侍从也有一些大小任务会被阿加莎丢给星野佑处理,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之前亚当和玛丽的那一番话,星野佑无端的有些无法直视自己这位朋友——绝非贬义,这是一种自己也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觉。
可分明费奥多尔的笑容还是这样温和优雅,察觉到他若有似无的观察时,他还弯了弯眼睛,笑意更深。
星野佑也忍不住回了他一个璀璨的笑容,他问道:“话说费佳的工作不要紧么?我记得暑期其实是乐团承接工作很多的时候?”
“没有关系的。”
八月的伦敦是相对舒爽的温度,却已经不能够让他继续戴着那顶雪白的哥萨克帽了,出于礼貌性质的费奥多尔将一侧的鬓别到了耳后,露出来的脸更是精致的惊心动魄。
深沉的紫红色眼睛像宝石又像红玉,是星野佑想要收藏入展览柜级别的精致,。
他笑了笑像是某种安抚,语气不紧不慢:“我在留学左右就向乐团递了辞呈,这两个月是在进行收尾工作和一些交接工作,现在您就是想要去环游世界也不成问题。”
星野佑怔愣住了,脱口而出的话语乍一听甚至有点匪夷所思:“我怎么没……”
我怎么没听说,星野佑为什么会听说。
他们的日常聊天虽然偶尔也会涉及专业和工作,但更多时候的确是一些相对轻松的话题,星野佑不知道很正常。
但星野佑又实打实的有些惶恐和愧疚——作为好友,他甚至不知道费佳的工作状况,这是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非常重要的事情了,而他甚至是后知后觉。
星野佑抿了抿唇,有点想转过头去对费奥多尔说抱歉,可他又为什么说抱歉呢?客观上来讲他去要求自己更加了解费奥多尔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直接说抱歉会不会也给对方造成负担呢。
“您似乎在感到不愉。”
费奥多尔眯了眯眼,温声询问道:“我假设这是因为我,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又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但费奥多尔并不是会乐意看对方笑话的存在,那么这就更加佐证了他真的是认为星野佑没有任何错处了。
那么大概在他的认知中,他们也不必太过了解彼此——这下星野佑就有些泄气了。
玛丽和亚当大概猜错了,他根本没必要这样状态奇怪的纠结一个月。
如果更加坦诚的去和费奥多尔交流,他现在或许就不会这样在这里纠结和懊恼。
而相比起脑回路一茬一茬的星野佑,被迫成为当事人的费奥多尔则更多是感到了一种新奇——在他认知中的星野佑,是一个在客观角度无可指摘的好人。
成绩优秀,为人热情,性格良好待人认真,似乎没有不去喜欢他的理由,而这样的星野佑却难得的在他面前表露出一种近乎负面的表现,无论是出于观察的目的,还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他都没有不去追根溯源的道理。
于是他这样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