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老实和尚、古松居士也来了,有木道人出现的地方就有古松居士,老实和尚爱凑热闹,但花满楼为什么会来?
“陆小凤没告诉雁归你也是应当。一个多月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个绣花大盗,每次作案都会以针刺瞎人的双目,”花满楼说到此处微顿,脸上闪过淡淡的厌恶:“此盗前不久就在羊城一带作案,平南王府的江总管也惨遭其害。我正是为此事而来。”
花满楼顿了顿,轻松一笑:“不过这回陆小凤和我都来晚了,这名大盗几日前已被人识破身份下了狱,证据确凿,再不能犯案了。”
“是谁抓的人?”宋雁归好奇。
花满楼微微摇头:“不知道,只听人说是一名身着绯衣的年轻男子。但也有人说,是个红衣女子……”
“谁?!”耳畔风动,宋雁归话未落,跃墙而出。远处夜深林静,只有山风呼啸,哪里来的人影。
“是一路上想对你下手的那些人吗?”花满楼上前,蹙眉,他已从陆小凤那里听闻路上凶险,暗中有多股势力欲取宋雁归的性命。
“不像……杀气不重,何况也不是冲着我来的。”宋雁归望着夜深深处,一脸古怪:
“倒像是冲着花大哥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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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小宋仇恨拉满:青的红的黑的——三色杯组织全军出击。做好准备,吸引火力。
愧疚是因为做好准备吸引火力,却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人。
支援正在路上,故人即将重逢。
第69章死局非死局
陆小凤睡不着。
所有人都期待的这一场对决,恰恰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比试有输赢,人有生死。
陆小凤不喜欢死亡。尤其是朋友的死。
红尘落花、细雨江湖,一朝身死道消,生命中的温暖和色彩终竟茫茫不得见。
陆小凤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喝酒。一个人闷酒难饮,好在还有花满楼和宋雁归陪他。
花满楼素日少饮,西门吹雪更是滴酒不沾,唯独他爱痛饮达旦。
但今夜,花满楼破例满杯与他同饮。只因他和陆小凤一样不喜欢看见生命殒落。
但此战,已势在必行。
“羊城之中,似乎还没人见到白云城主现身。”花满楼状若轻松,温声宽慰。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陆小凤把玩着手中的青瓷杯:“叶孤城长居海外飞仙岛,中原武林见过他的人寥寥无几。”
但他的剑法举世无双,足与西门吹雪匹敌。这样的剑客,但凡出现在人前,就绝不会叫人错认。
西门吹雪已至羊城,此战,将于明晚在平南王府进行。
“骑鲸踏浪,摘星斗酒。我欲乘风归,狂歌破万重。”竹筷轻敲碗碟,宋雁归自编自唱,调子荒腔走板:“嘶——”朝酒壶偷摸伸出的爪子被陆小凤执箸敲了一记。
“不许偷喝,”陆小凤将一壶果子饮抛到一旁蠢蠢欲动的宋雁归手边:“喏,特地给你备的。”
“谢了。”她笑嘻嘻接过,如猴一般窜上树梢,举杯畅饮,高坐枝头仰头望月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脸上全无半点愁容。
年少不识愁滋味。
陆小凤托腮轻笑,他不由得羡慕,也不免担忧。剑神徒、武当掌门——宋雁归简直就是个行走的活靶子,多少江湖人毕生汲汲营营所求之声名、地位、乃至荣耀,于她皆似探囊取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万一明日西门吹雪落败……那些暗中择时而噬的贪嗔嫉恨,还有所谓名宿对自身衰残的恐惧,人性的幽暗会如同瘟疫般蔓延,催生出比之昨日更频繁、更歹毒的暗算。
他还想起昨日和西门吹雪的见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陆小凤道。
“我还没开口,你怎知我要说什么。”
“你想让我照顾小雁归,我猜得对不对。”
西门吹雪冰冷的眸里露出极浅极淡的温柔神色,神也似沾染了凡尘气息,他说:“此战生死难料……”
“我拒绝!”陆小凤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谁的徒弟谁护着。”
“我就当你答应了。”西门吹雪笑,他毕竟也才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比陆小凤还小上几岁:“这样我便不再有牵挂。”
陆小凤想到这里,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