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他向我打听宫里的事,长乐宫。”
“是吗?”萧野依旧淡淡的。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么答的?”
萧野又笑,“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花芜一脸邀功的神色,“我自然是不知道长乐宫的情况啊,但是秋水居和桂月宫的情况倒是知晓一二。”
萧野反应了一瞬,“嗯,很好。”
他拿适才剥板栗的手揩了揩她的面颊。
板栗是热的,剥过板栗的手也是温热的,指尖还留着糖炒过的板栗香。
花芜面颊上留下了一块红痕,“你觉得他会吗?”
两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萧野语气幽幽,仿佛事不关己般,“我觉得会。”
本是平平常常的一日,却像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
仿佛是伙夫刚刚备完食材,正在热锅,接下来要等的便是下料的那一刻。
回到庆和宫时,竟已是日暮。
花芜毫无疑问被萧野带到了紫来阁,却是在一楼的书案上停了下来。
“给你看两样东西。”
萧野拉开小屉,将两份封着玉翎卫专属火漆抽了出来。
“打开看看。”
花芜认得,这是玉翎卫调查案情相关人物的专用密函。
可最近,除了宫里的鸳鸯毒一案,难道萧野还调查了别的案子吗?
花芜不解,拆开较厚的那一封,仔细看了起来。
第一眼,便叫她吃了一惊。
竟是熟人。
读完密调花芜表情一派凝肃,“他们,他们是……?”
“嗯,之前,建州散布鬼军谣言时,其实你已有过猜测。”
花芜心神一定,不错,当时的确想过,这么骇人听闻又精彩的故事,的确很像他们的手笔。
其实,刚看的时候有所意外,可如今心绪沉淀下来,却也觉得冥冥之中,其实都曾有过蛛丝马迹。
再拆第二封密调的时候便淡定许多,上头所载的那个人物她并不认识,但四年的宫中巡夜击更,让她有个大概的认知,依稀记得这个人是长乐宫里的人。
花芜再往下看,果然密调中也跟着提到了长乐宫。
看完这两封密调,花芜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更加感慨自己聪明机智,竟然能在魏王面前答得滴水不漏,更甚者,或许对于整个事件还起到了推动的作用。
“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她问。
小屉里并没有别的密调,说明萧野十分精准地只调查了他们。
“小雪,只要一盘棋下得够久,自然能够对全局掌握得更加透彻,也会谋得更深远。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萧野淡淡的一句话,却仿佛让花芜看到了那个七月出生的婴儿,脆弱不堪;也看到孩提时期的他被天台山上的师父一次次丢入陡坡悬崖,灰头土脸地爬上来的样子;最后是少年的他,带着一丝懵懂和敬畏,跟着萧鸣山回到侯府。
所以这盘棋,他下多久了?
“野之。”她忍不住轻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