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结束,詹葱跟着花芜往外走,还算宽畅的院子里,只有一处仅容得下两人的光块。
詹葱踱到光块中,贪婪地晒着太阳,鼻尖似乎还在轻嗅光尘里的味道。
“物以稀为贵,还是这里的味道香啊。”
出门的时候,花芜似乎看到了屋檐上闪过的暗影。
“詹首富出门不需要带护卫吗?”花芜问。
“需要吗?詹某又不树敌,乐行善事,京都治安甚好花大人不知道吗?”
詹葱在光块里晒得暖洋洋的,“哎,现下不当紧,可明日开始或许就需要咯。”
虽然现在他只是和花芜站着说了一会儿话,可若她接下来当真“消失”在春水茶楼中,萧野安排的暗卫难免会找上他。
到时候可就需要带着护卫咯。
“花大人先行一步,詹某还想在此地晒晒太阳。”
花芜回头看了一眼京都首富贪婪又滑稽的模样,离开了喜乐巷。
阴沉沉的巷子,倒是取了个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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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芜慢悠悠地走在回庆和宫的路上,京都的集市真是热闹啊。
她照旧买了卤鸭脖鸭翅鸭爪鸭架子,又买了酸辣藕片。
慢悠悠回到独舍,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将零嘴丢在一旁,拿起纸笔,开始给萧野写信。
穆然那该有进展了吧,要写什么好呢?
花芜咬着笔杆,挠着脑袋。
磨了许久,也没写两个字,就将信笺收回那个木匣子里。
第二日酉时,花芜先是去了紫来阁,这里的权限是对她开放的。
因此她也没有客气。
“出来吧。”
果然,一道人影闪了出来。
“是萧野让你跟着我的?”
那人微微垂下头,没有言语。
“待会儿帮我救个人。”
安排好暗卫,花芜便按约定的时间朝春水茶楼行去。
路上,有人背着担子,上头摆着白麻糖。
那人用小铁锤敲打铁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就在和花芜擦身的那一刻,那人忽地转换的调子,发出“叮-叮-叮,叮叮”的调子。
三长两短。
花芜还曾经嫌弃这个暗号不吉利来着。
她猛地转身,拦住了那人。
“买糖吗?”
那人问。
他转过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口齿有点不清,看着就是个在京都集市上,普通得不能够再普通的靠手艺讨生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