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钰斜倚在雅座上,忍不住啧啧称叹:“咱们这位姑母还真是家财万贯啊!瞧瞧这马球场,修建得如此金碧辉煌,竟比父皇的避暑山庄还要气派几分!”
萧凌川神色淡淡,不以为然道:“真正富有之人,早已将财富视作寻常之物,自是不屑于炫耀的。”
“四哥所言极是。说起来,还是五哥的母族最为低调,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富可敌国,却从未见荣贵妃和五哥在外人面前炫耀过半分。”
萧琪钰一边说着,一边在人群中搜寻着萧怀瑾的身影。
他现萧怀瑾坐于他们前方不远处,而与他并肩而坐的,竟是三皇子萧修湛。
“三哥怎么跟五哥坐在一起?他不会想拉拢五哥吧?”
萧琪钰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萧怀瑾的母族崔氏,执掌着大邺王朝的经济命脉,富甲天下,其名下产业遍布大邺各地,足以充盈半数国库,堪称国之钱袋。
若是萧怀瑾转而支持萧修湛,他们夺权的胜算将会大大降低。
萧凌川默不作声,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
他和萧怀瑾是情场上角逐佳人的对手,萧怀瑾怕是无法像前世那样,毫无芥蒂地支持他,助他登上皇位。
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他只能选择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第一场马球赛,率先上场的是女子。
只见姜瑶真身着一袭红色的骑装,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持鞠杖,缓缓步入马球场。
她英姿勃,威风凛凛,尚未开赛,便已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看台之上的宾客们无不惊叹于她的绝世容颜和曼妙身姿,纷纷赞不绝口。
三皇子萧修湛见自己的未婚妻如此光彩照人,备受瞩目,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他转过头,对身旁的萧怀瑾道:“五弟,我知道你一直对姜家的嫡长女姜姝宁。若是将来你能够得偿所愿,与姜姑娘喜结连理,那么我们便既是兄弟,又是连襟,岂不是亲上加亲?”
萧怀瑾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抬眼看向萧修湛,语气平静地反问道:“三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修湛直截了当道:“我的意思是,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能够联手合作,必能将萧凌川踩在脚下。他一个南月后裔,有什么资格与我争夺皇位?简直就是玷污了我大邺皇室的高贵血统!”
萧怀瑾依旧沉默不语,神色莫测。
萧修湛有些着急,再次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只要你同意与我联手,助我登上皇位,那么我便倾尽全力,帮你夺得美人归,如何?”
面对他的再三示好和利诱,萧怀瑾却始终保持着沉默,仿佛充耳不闻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马球场,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对即将开始的马球赛事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萧修湛自讨没趣,只能悻悻地转过头,将目光重新投向马球场,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世家贵女中,擅长马球的本就寥寥无几,能与姜瑶真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夏嫣一人。
一场马球赛若仅凭两名女子对垒,未免少了些许趣味。
就在这时,顾晚樱也换上了一身利落的骑装,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缓缓来到了场中央。
姜瑶真故作惊讶地掩唇轻笑:“哎呦,真是难得啊!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娴淑的晚樱姐姐,竟然也会打马球!”
“我虽不精通此道,但骑马却还算熟练,想来打马球也并非难事。”顾晚樱漫不经心地回应道。
随即,她的目光便径直落在了不远处的姜姝宁身上。
“姜姝宁,我记得你也擅长骑射。不如你也上来一同参与,我们四人正好可以分成两队,一较高下!”
“晚樱姐姐,您有所不知,我姐姐向来只精通琴棋书画,对于骑射之事一窍不通,恐怕连鞠杖都未曾碰过。您让她上场打马球,岂不是故意为难她吗?”
姜瑶真表面上是在替姜姝宁推脱,实则借机贬低她。
顾晚樱却充耳未闻,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姝宁,眼眶微红:“姜姝宁,我们来一场较量吧!若是你能够胜过我,从此以后,我便不再执着于兄长之事,也绝不会再将任何怨恨加诸于你身。”
她并非愚钝之人,又怎会不知晓顾亦庭的死与姜姝宁并无直接关系?
只是,无论导致顾亦庭身亡的幕后真凶是三皇子,亦或是四皇子,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都根本没有资格去追究真相,为兄长报仇雪恨。
所以,她才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都宣泄到了姜姝宁的身上,以此来寻求一丝心理上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