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麽?”姬姒将秦珺的手轻轻拿开,秦珺原用力捂紧了,谁知那点力气还抵不上姬姒一根手指。
秦珺紧张的吞咽,“嗯。”
姬姒:“奴伺候主子用膳。”
姬姒将秦珺打横抱起走到桌边才放下。
秦珺:“……我自己能走。”
姬姒便道:“今日在祠堂跪得不累麽?”
祭拜宗祠,事前焚香沐浴不说,李家祖辈数百人,点长明灯上香,秦珺坚持到一半时便累了。
“多谢。”秦珺不自然道。
姬姒不语,用筷子给她狭菜,每样都自己先尝过,再让秦珺吃。
“不用试吃。”秦珺道。
姬姒:“是奴贪嘴。”
秦珺:“……坐下一起吃。”
吃完消夜,秦珺和姬姒一起去後山盐井开凿的情况。
夏夜山中雾深夜重,秦珺披了件薄薄披风和江潮生一起打量那正在运作的舂具。
“凿了多深了。”
江潮生打个哈欠:“五米。”
秦珺:“……”
姬姒:“慢。”
井盐处,两个高高铁架边站了一个人,其中一人固定凿具,另一人站在连接凿具和杠杆上,每踩一下凿具便深深嵌进土里,破石穿岩。
秦珺:“第二副齿轮何时能打出来?”
江潮生:“还需几日。就算舍去人力,也需要一两月,岩层往下愈发坚硬。”
秦珺:“如此便不能凿得更宽了。”
江潮生:“井凿过大,卤气易散,井口只需这铁锥大小,小盂能盖上则行。”
秦珺点头:“交给大师傅了。”
江潮生颔首,一行人离开,又去看盐房,盐房所需已经备得七七八八,即时只等井里出卤,便可制盐,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等上好几个月。
酷暑降临,烟云山庄减少了外出活动的人员,江北炎热,许多地旱暑不断,百姓顶着酷暑务农易中暑,山中的盐井挖凿一事也只得在深夜秘密进行。
夏日难当,秦珺除了关注盐井一事,偶尔会趁阴雨天和姬姒去江南玩。
江南江北仿佛两个季节,江南烟雨,满是泛舟游湖的千金贵子。
姬姒将一个写着何字的灯笼提在手中,脚尖在地上一触,旋身将灯笼挂上房梁。继而左右打量,在门口用长竿挑着鞭炮一放,便算另辟新府了。
“何家?”左邻右舍纷纷出门来看。
小桃笑着,将手臂上挎着的篮子中数个红封散出去,“我家公子是上京人行商,来江南寻个往来途中的落脚,往後便望各位行个方便。”
衆人拆了红封,倒出两枚铜板。
小桃:“我家主子姓佛,这铜板是给菩萨重塑金身馀下的金银换来的香油钱,邻居收下,权当是收个平安顺遂的福气了!”
“门匾和灯笼挂好了?”秦珺搁下笔,将信纸举高对着吹墨汁。
小桃不情不愿的跟着姬姒走进房内,把手中空空如也的盘子一放,负气坐在一旁。
秦珺侧目:“怎麽了这是?”
小桃哼了一声。
姬姒则接过秦珺手中的信,一目十行扫过,看见文末秦珺留的何家住址,正是新租下的这间宅子。
姬姒将信搁置在一边,替秦珺准备信纸和火漆。
秦珺哄着小桃:“在江南租个小房子,来日做生意也难得江南江北两地跑了不是?”
小桃子:“租房也就算了,何苦还要散银子呢!”
“两个铜板……”秦珺话音未落就被小桃子横了一眼,无法,只得改了说法,“迁居是喜事啊,那日入住王府,王爷不也给宫人们散了赏钱麽?”
小桃子咕哝:“还说呢,我们先到的,尽遭白眼冷落了,後面将公主送达江州的才是功臣才有赏钱!”
秦珺轻咳一声,朝姬姒招手,“看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