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庚策马至姬姒身前,旋即大惊失色,“谁伤的?”
大部队紧随其後,衆人纷纷勒停马匹,只见四周尸体无数,十分惊讶。
“冯都尉,这些尸身,不是城防军吗?”
冯庚拿出随身携带药物给姬姒,“正是,微臣派了五十人,来护卫皇子安全。”
一个大臣指着刺客飞,“刺客飞,你怎麽在这?”
司马错赶到,看着姬姒身上伤口,顿时道:“不是说,皇子在此处吗?冯都尉你说的皇子莫不是刺客飞?”
冯都尉摇头,看着德锝,德锝不动神色点了点头,冯庚旋即道:“确实是皇子,但这皇子,确是女子。”
姬姒面无表情的扯扯唇。
司马错显眼已没什麽吃惊的了,霍夫人没能拦住姬姒出宫,宫外已经不是他安插在王宫内的护卫可以插手的地方。
其馀衆臣露出震惊表情,俱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姬姒。
“荒唐!”
“当年姜後所生,分明是两位麟儿!”
末了,有一人道,“姜後是汉人,此女子,也是汉人模样,倒也……说得过去。”
“祝大人!”一人厉声道,“那岂非是个汉人女子都能说是姜後所生了!”
被称之为祝的官员看着浴血的姬姒,似被蛊惑,喃喃道:“当年姜後,亦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诸位你们可仔细看看……”
姬姒站在前方,发髻早因和霍夫人死斗被打散,便只凌乱的散着,一身白衣,裙侧上,大片血迹如血色曼陀罗开得艳也,更有一行血迹染在她下颌,如白梅落雪,惊心动魄。
“王上来了。”
“王上。”
“参见王上。”
姬存的马车姗姗来迟,落在最後,他撩开车帘,脸色苍白走到人群前,被姬姒一身伤吓得险些站不稳。
德锝一把扶住姬存,“王上,先别说话。”
姬存点头。
“冯庚,你说此是皇子,证据呢?”有人道。
刺客飞冷笑,干脆走到姬姒身侧,道:“影卫效忠王室。”
百官俱是一脸不齿的看着刺客飞,衆人心照不宣,都知道隐卫已经被司马错架空。
冯庚又道:“十年前,微臣乃护送大皇子拜上国,因皇子失陷,护送之人皆被责罚失了性命,微臣侥幸因冯将军求情侥幸活了下来。”
“冯将军?”
冯庚道:“前大将军,冯舍,与微臣同宗。”
“仅凭冯都尉一面之词,难以服衆。”
“护送途中,臣无疑听皇子开口,声色皆是一稚□□童。”冯庚并未理会此人的话,只道,“衆人皆知,姜後深居简出,皇子我们亦十分少见,想来是有意隐瞒,但还有一人,还可做证。”
德锝从人群中走出,”列位,当年两位皇子,亦是由老臣开蒙,此为王室密幸,我曾立下毒誓终身不吐露半字,想来先王为何隐瞒皇子身份诸位也能想明白。“
姬存忍不住开口道:“王姐,是为了孤,西姜只有以为皇子,阿姐去京,这是王父王母……”
德锝一手按在姬存手背,道:“那年王上和陛下也是身不由己,只想着以姐替弟,万万没想到皇子会遇奸人所害,幸而公主福大命大,如今又回来了。”
姬存讪讪,知晓德锝此举是为了已经故去的姬无命和姜後开脱,毕竟父母害女,传扬出去有损王室颜面。不如将责任推给那“奸人”。
官员窸窣聊开。
姬姒勾唇,目露讥讽。
司马错脸色铁青,道:“参政,如此便要证明此女是昔日皇子,是否过于感情用事?”
“大司马,你忘了?”姬姒突然笑道,“你一直在找我,且数次阴差阳错差点就找到我了。”
司马错:“……”
姬姒从袖中取出几样东西,“这是您派人潜入上京寻我之时所带的残画。”
姬姒将其扔进官员堆里,一官员接过展开,只见画卷之上只剩一只眼睛,而那残画一角,隐约还剩半枚印章,且年久,淡去不少。
“这……这是,先王的印!”
“这难道是……”
姬存几步上前,一把扯过那残画,大声道:“这是父王给母後画的画,我交给大司马让他照着画去寻我王兄!”
此时,司马错心腹悄悄走到他身後,“霍夫人不在宫内,已将偏殿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