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的气息消失,姬姒一哂,嘴角笑意消失不见。
杏儿派人送来热水伺候秦珺洗澡。
秦珺讪讪,道:“出门在外不好找水源,不必洗这麽勤。”
杏儿道:“公主千金之躯,洗个澡怎麽了?”
秦珺泡进热水里,坐了一天马车的经络得到舒缓,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舒服呀。”
杏儿失笑,“奴婢守着门,公主若想睡,大可睡一会。”
秦珺嗯了一声,揉了揉发胀的双眼,闭上眼睛小憩起来。
帐篷外,姬姒走过来。
杏儿小声说:“在洗澡。”
姬姒颔首,转身站着,并不入帐,杏儿狐疑的看着姬姒,但伺候主子,最是忌讳话多,她也没说什麽。
等了些许,估摸着水快凉了,杏儿才道,“我得去办其他的事,劳烦姑娘替我叫醒公主。”
说罢不等姬姒回应,杏儿便快步走了。
姬姒:“……”
姬姒一哂,心知自己不该过来,还是没忍住,只想离她近些,看不见脸,也想听些那个人的声音。
屋里秦珺醒了,水凉了大半,起身够不到屏风上搭的衣服,便喊道:“杏儿?”
姬姒一怔,继而转身走进了帐篷里。
秦珺自己用帕子擦拭上身,她还有几个月就十八岁了,已经长大成人,身材虽不如姬姒纤细高挑,却更丰盈一些,但又因她浑身充满着勃勃生息,又有另一番青涩难褪的美感。
秦珺擦完上身,又一只脚一只脚的移出浴桶,身後没有响动,秦珺觉得奇怪,以为杏儿不在,便紧张的转身去看,“杏……”
姬姒站在身後,正看着她。
若是寻常,秦珺的第一反应定然是瑟缩全身,但不知为何,她只有抓着浴桶的一只手猛然收紧,依旧任由浑身□□的自己坦诚于姬姒眼底。
须臾,她转过身,不由站直。
“我长大了。”秦珺说。
姬姒目光一侧。
秦珺满脸通红,全身都漫起羞耻的红潮。
她和姬姒已经快一年没见,这次见面也没说上几句话,姬姒还在生自己的气,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
秦珺往前走了两步,她的身材,便像一边浴桶里的水波一样,扬起微微涟漪。
“颦娘,我长大了。”
秦珺走到色姬姒面前,额头正好抵在姬姒鼻尖。她确实长大了,不论是身高,还是其他,抑或是胆量。
姬姒面无表情,取来一旁的浴巾,将秦珺一裹,打横抱起放到帐中的榻上。
秦珺紧张的拽着浴布,微微一笑。
紧接着姬姒扯来被褥,将她严严实实一盖。
秦珺:“…………”
姬姒冷冷道:“夜里风寒,公主仔细着凉。”
秦珺:“…………”
紧接着,姬姒去屏风後将秦珺的寝衣取来,扔在床上示意她自己穿,然後去收拾浴桶,最後撤出营帐。
秦珺一拳头砸在床上,用被褥把自己裹成一条,羞恼的在被子里蠕来蠕去。
半个时辰後,杏儿回来了,神情讪讪,不知该说什麽,她一直没走远,今夜给秦珺备水洗澡也是故意遣散了仆人和婢女,想给两人留着独处的空间。
姬姒见她回来,自然离开前去休息了。
翌日,送亲的队伍再次出发,再了两日便到了荟城,荟城的县令早就派人来迎,将秦珺大张旗鼓的接进城内,秦珺下榻荟城,两千秦周兵,护送公主进城,西姜的使者则有五百馀人。
荟城城门打开,士兵于城门处盘查进城人员,凡随公主依仗而入城的秦周兵则摆摆手,直接放行。
是夜,秦治去和县令应酬,姬姒从秦珺暂居的府邸出门。
门外把守的西姜人见她面生,便将她一拦,秦治的兵不解的看着西姜兵,手扶上腰上佩剑。
姬姒笑道:“闲闷的慌,去逛逛夜市,顺便出去买些纸。明日一早又要啓程,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