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姬姒的後背也暴露了!
霍夫人匕首划破姬姒的衣衫,划破她的软甲。
姬姒朝秦珺奔来的步伐一顿,错愕的看着秦珺,血水顺着雨水而下,霍夫人抽掉插在姬姒背上的刀。
四周一群士兵脖颈间细细的剑伤喷出如注的血,将这一方地面染红。
倏地,姬姒体力不支,跪在秦珺面前。
秦珺接住姬姒,她呆呆将姬姒紧紧搂在怀里,瞳孔不住扩散放大,无边的恐惧如同黑暗一般攫取了秦珺。
暴雨如注,冲刷着血色的大地。
姬姒软在姬姒怀里。
那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消息不见,所有的画面都被无尽的拉长,就连呼吸都陷进漫长的宁静里。秦珺愣愣的抱着姬姒。
霍夫人甩掉匕首上的血,冷冷道:“千错万错,都是你父亲姬无命的错,是他害霜儿!”
霍夫人神情悲戚,眼泪顺着雨水不住下落,“立她为後又如何,她短短二十载的人生,全被困在了西姜,她忧郁致死,都是姬无命的错!”
“你和霜儿,长得很像,尤其是眉眼。”霍夫人喃喃道,继而面容扭曲,取过一边的□□,“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屡次放过姬无命的孽种!”
“你就随着姬无命的江山,一起去下面,祭奠你的亡母罢!”霍夫人疯癫道,继而高举□□,朝着秦珺和姬姒掼来!
寒芒落下那一瞬间,秦珺几乎是凭本能扑在姬姒身上,将姬姒整个人纳进怀里,她像一个难敌风雨的屏障。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秦珺安然的闭上眼睛,房檐上缓缓滴落一滴水,水珠倒转,折射五彩琉璃光,内里映着秦珺微笑着的侧脸。
刀尖刺破水珠,刀柄光芒闪过,水珠破裂散成水雾。
一声轻咳响起,天地间的所有声音瞬间从虚无中回归,刹那在耳畔放大!
意料中的刀剑并没有刺穿肺腑。
秦珺猛然低头,姬姒正勾着唇角,秦珺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停摆的呼吸重新运作,她脱力般跌进姬姒的怀里。
姬姒的右手用力握着□□刀尖一端,刀尖卡在她的手骨之中,离秦珺的後背只差毫厘!
血液顺着冰冷的刀锋滑下丶汇集再滴落进水洼里,浅浅的水洼泛起涟漪,再渐渐归于平静,水里折射着墨色的积云,灰败的天空丶以及破败房檐下相拥的两个人。
这一刻秦珺几乎想也没想,捧住姬姒的脸,用力吻在了她的唇上。
霍夫人蹙眉,一把抽掉□□,警惕的後退了两步。姬姒吃痛发出一声闷哼,右手无力的垂落,左手护在秦珺的後背,“别怕。”
一道身影踱步而来,继而屈身,取走姬姒身边掉落的软剑。
秦珺却被姬姒扣住後脑勺竭力索取,相濡以沫间,秦珺几乎沉溺在这个带着血色和劫後馀生的亲吻里!
“伤……”秦珺大口喘息撑起身体。
姬姒这才将她放开,带着笑意看着秦珺,“刚才就想吻你,差点以为亲不到你了。”
姬姒道:“锦绣来了。”
秦珺双眼通红,点点头,继而撕破衣服给姬姒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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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之内,司马错控制了文武百官,命御林军将宫殿团团围住,他在殿内走来走去,姬存靠在垂垂老矣的德锝怀里,已然被吓得不轻。
不时,司马错一声怒吼,捉来门外一人,大吼:“为什麽派出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宫人扑通一跪,浑身颤栗,“大丶大司马,小人不知……”
“报——”
一头盔歪斜,浑身浴血的信使摔进殿内,“大司马,战报,秦周来了援兵,半月急行军,破荟城关!羊城关!毁了烽火台直指邺城,现丶现在——”
大司马一个踉跄,“说!”
信使亦是九死一身才进宫,此刻满脸是泪,“现在已经杀进城门了!”
司马错咬牙切齿,只得道:“发信号——让元兵进城!”
“是!”
德锝破口大骂:“司马错,你数典忘祖!竟然放他国士兵进城围剿你的袍泽!”
司马错脸色铁青,恨然道:“通知元兵!”
“大司马,幽王在内城城门,请您开城门,放他进宫!”大统领阔步而来。
司马错冷笑不止,“幽王刚愎自用,现在又来求我?告诉幽王,交易就要有诚意,杀退农民军,我自开宫门五体投地去迎!”
大司马绷紧下颌,忽而叫住御林军统领,“调集御林军,驻守内城,叛军若来,一律格杀!”
大统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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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转身,面朝着霍夫人,将手腕一抖,抻直软剑,“这把剑,有个名字,叫月。”
锦绣:“当年小姐赠我此剑,我曾以为,能护她一辈子。”
霍夫人冷哼,继而手持双匕,“废什麽话?”
秦珺给姬姒包扎好手,鼻尖萦绕的血气依旧未淡去,秦珺一愣,继而惊恐的扒掉姬姒的铠甲,露出已经染得血红一片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