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玦的眼中只剩下了楚玊。
一瞬间,她好像读懂了「兜兜转转」这个词。
这麽多年,什麽都变了,她都已经不是她了。
可面前这个人还一如既往。
楚玊仍然是最明白她的,楚玊仍然是最温柔的,楚玊仍然在帮她擦眼泪。
为什麽还放不下啊,为什麽要重蹈覆辙啊。
你那麽会算,怎麽就这一庄跟不清楚,不明白吗,和唐玦在一起是这个世界上最赔本的买卖。
她这麽想的也就这麽问了,下意识开口轻声低喃几个字:「为什麽啊……」
其实楚玊并不清楚她心里情感爆发前冗长的铺垫,她只是本能的没有条件的安抚她,到听见这一问,她眸光微动,回:「什麽为什麽?」
海风呼啸,唐玦乍醒,随即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收回来。
「算了。」她说。
缓了一阵,整理好凌乱的思绪,唐玦眨一眨眼,不着痕迹地低了低头。
楚玊很自然地将手收回来。
然後唐玦换了副神色,露出一抹笑,将左手伸过去,手背朝楚玊。
「看,好多了。」她一副轻快的模样讲道。
见面的正事是这个,没有在私会。
楚玊伸手,将她左手拿过来,小心翼翼掂着她的掌心带到面前来看,很仔细地,像专心致志在阅读一本书。
「起水泡了。」楚玊。
「嗯。」唐玦。
「现在看着还好,过几天会脱皮的。」
「是吗?你烫过啊?」
「没有,昨天上网搜的。」她面无表情补充一句:「我怎麽敢让自己的手被烫到,毕竟保险公司要吓死的。」
唐玦笑:「又在这里阴阳怪气?」
楚玊没理她,还握着她的手不放。
唐导说楚老师的手比她的贵,但实际上唐导的手比楚老师的要好看。
楚玊皮肤白皙透亮,指尖和关节处粉一些,看着很清透很极品的,但这双手经不起细看,因为她常年练琴所以指腹虎口手腕都布着一层茧。从前唐玦和她牵手的时候总喜欢用指尖摩挲她那些不那麽光滑的地方,後来都成了一种习惯。
相比之下,唐玦的手就无可挑剔些,因为她同样是养尊处优出来的,这双手其实很娇气,她有时候爱啃手指所以指甲总是乾净圆润的,皮肤很细腻,她手指细长骨节分明,这人基本上不戴什麽配饰,但这双手都很贵气。
这个……时间有点久了。
唐玦觉得,今天的肢体接触有点超过了,就慌里慌张地把手抽回来。
她视线有点飘,声音也有点,说:「呃,你不要误会。」
楚玊看她:「误会,误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