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见他被自己说到哑口无言,顿时洋洋得意起来。
最高议院的列席议员又怎麽样?还不是说不过她!
云嵇攥住自己的衣角,压住心里的愤懑:“我不是奸细。”
他眼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但许知依旧没有松口,还从外套夹层里取出束缚绳,弯腰绑住他的双手。
云嵇睫毛微颤,脸色变了又变,还是任她把自己绑了起来。
许知的视线不经意从他蜷缩的手指扫过,然後稍稍将绳子放松一些。
她颇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将另一头攥在自己手里,“走吧,本将军要对你严刑审讯!”
云嵇被她用绳子牵着,慢慢跟着後面,被带进了自己的卧室。
他有些惊讶,“在这里审讯吗?”
许知冷哼,“怎麽,你还想挑三拣四?坐下!”
凶什麽凶啊……他在心里嘀咕一句,低着头坐在自己的床边。
许知装模作样地拉开书桌的凳子坐下,翘起腿一副非常拽的样子,手里还拽着那根绳子。
“说吧,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云嵇无奈叹气,“我是维修队里新招的学徒,不信你让人去查。”
他早就让二苗僞造好了所有身份信息,完全不怕许知查证。
许知才懒得查,再说之前柯克也查过一次,并没有看出来问题。
这人既然敢这样说,那她肯定再查也查不出什麽,她相信云嵇有这个本事。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她忽然问:“你为什麽叫柳弄?”
云嵇蹙了蹙眉,这是个什麽问题?
他下意识怼了许知一句,“那你为什麽叫许知?”
许知气极反笑,“你现在是嫌疑人,请端正你的态度!”
云嵇有些不服气,撇撇嘴道:“我父母起的,我怎麽知道?”
父母起的?许知若有所思,她怎麽不知道云嵇还有其他名字。
不过她倒是隐约有些印象,云嵇的妈妈的确姓柳,之所以有印象,还是因为云嵇母亲也患过基因病,他大学时挣来的钱一大半都转给家里买药了,不过遗憾的是……人最後还是没了。
想到这儿,许知又有些心软。
看了一眼他额前发丝上的水珠,她伸手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擦擦脸。”
云嵇看了一眼自己被绑住的手,无声控诉。
许知顿了顿,刚擡起的手忽然停在空中,转而将纸巾塞进他手里。
“自己擦!”
谁会帮前男友擦脸?想什麽呢!
云嵇用两只手抓着纸巾,低下头勉强擦干净脸上的水渍,但发梢仍然是湿的。
许知强忍住帮他擦头发的冲动,怪里怪气地哼了声,接着“审讯”。
“你家里人喊你一般叫什麽?”
云嵇听到这个问题面露疑惑,“审讯为什麽要问这种问题?”
许知理直气壮,“当然是怀疑你僞造身份,问得详细一点看你有没有撒谎啊!”
云嵇被她的歪理说服了,无声红了耳朵。
在她的眼神催促中,他强忍着尴尬低声道:“弄弄。”
许知眼睛一亮,随後立马咳了声,坐直身体严肃道:“什麽?”
他轻抿住唇,又重复了一遍,“弄弄。”
许知心头一动,她以前居然不知道云嵇还有这麽可爱的小名,在心里暗自琢磨了一番,弄弄……怎麽个弄法?
眼看思绪越来越跑偏,她眉心一跳,正色道:“你为什麽要来塞维空防基地?”
云嵇真假掺半道:“我是跟着昊师傅学习的,自然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许知脸色立马变了,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戳她心窝子,全靠强忍着才没有动怒。
都过去了,她对自己说。
不愿意跟她又有什麽关系,现在还不是落在她手里,她想怎麽样都可以……
云嵇说完也察觉到不妥,心里全是懊恼,但话已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许知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如果你不是奸细,出任务时你为什麽要主动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