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赵奢领军,游击上郡,呼啸太原,骚扰秦军,阻断军输,袭击辎重,捣坏矿室,为晋阳外应而牵引秦军。王龁攻晋阳月而不克,终引军还,以待来年。另五国合纵成,檄文传四野,谣言漫咸阳,应为白起故。
话说白起阅檄文而复询信使,始知军前见魏冉之事,已遍传于咸阳,另有谣言及童谣弥散,阴晦构陷,充斥其间。虽已提前暗奏秦王,且委王龁统军而攻晋阳,借以迷乱。然朝中大臣,未得其里,闻谣言及童谣,故以为真,复喧秦廷,欲夺其权。秦王及应侯范雎,无有明阻,任其流恣欢谑,待得檄文至,复增白起食邑佰户,以示信任。一年之内,增食邑,累伍佰户,恩遇之隆,众皆哗然。
其时咸阳,楚太子居中,黄歇陪坐,得闻秦廷复益武安君白起,乃对视而叹,无得有言,遂以秦议,私传晋阳,凭平原君决。原来虽已离秦,然旧盟仍存,平原君以盟约而私谓,请以交通。此次传言,亦其所托,冀有所获。
且说黄歇,潜居咸阳,独侍太子,环视诸国,安待其机。自与平原君及秦宣太后盟,已然壹岁。初时因太后潜奔,遭应侯范雎暗查,故潜而不。逾半年,盘查无所得,监视日松,乃复书信往来于平原君赵胜,以为内援,共谋抗秦。此谣言所,壹为黄歇平日所交,忧国而奔走,为老秦贵旧,因军功不满而构陷,以夺其权而复己势。
待议平原君事毕,人转而复言合纵事。太子熊完开口而言:“五国合纵,反以穰侯魏冉为合纵长,以为反秦,此事古未有之,不论昔日公孙衍,复言武安君苏秦,无有以秦人为合纵长者也。如此而为,可乎?”
黄歇对曰:“前之所谓合纵连横,或以横秦,或以纵楚,其时楚国,地阔将广,威盛东方,可以为极。后经秦虐,先失巴蜀,后去江汉,漫水盈城,都破城毁,陵墓被焚,宗庙不保,京畿不安,避祸东移,其心岂安?今时复言合纵,或以赵魏,不复楚矣。今日之合纵,尊秦为长,众国等列,无以主次,并力合行,不复互疑,殊异前往,史未所载,或可得逞,亦未可知。”
太子熊完疑曰:“即如此,曾闻赵望诸君乐毅拜父王而言合纵,王未允之。秦已嚣张至此,际此良机,何不连之,今已错失,何能复得?”
黄歇笑曰:“公子勿恼,合纵之事,且且观之。所谓合纵,不在聚时,且看散机。若思有获,双雄抵角,浴血竭力,绵延伍,方有所得,待其疲敝,后而入盟,鼎定其局,复吾楚盛,唾手可得。若果无长,或毁于内讧,或亡于秦诈,须臾可知,如此之盟,名实不符,无利可得,反招其厄,有何惜之?”
太子熊完颔而言:“如此吾明矣。”复又凝眉而思,开口叹曰:“离邦异居,已有八载,不知昔日宫阙,可还有人洒扫?”
黄歇黯然,静默陪侧,良久方言:“公子担当,仁孝友爱,故地亲朋,自有长念,急盼归聚。公子勿扰,今日月圆,吾随公子,月下遥祭,壹为君父,为故国,祈祷康健,顺祝荣昌。”
黄歇应之,人同出,八月圆月,望东南祭。
却说白起自居离石,自王龁晋阳启战,至赵奢上郡骚乱,独无他举,及待岁末还军,驻守离石,亦未有行,肆月静默,秦赵愕然,不明其里。
其岁末,白起托王龁统军,自领伍仟秦军遁,众皆不得其踪。其帅秦军,帽袄睡褥,皆为羊皮,马匹弓弩,兵戈剑戟,皆以织物,辅之油脂,拒冬寒而利战。其军自离石启,择精选优,训以山林,以为精兵,所费牛羊,数倍常军,百日养兵,今日拭刃。
暗出离石,大河冰冻,渡河北上,潜抵肤施,召郡守,唤斥候,问圜阳,询初始,查之再三,以觅赵军。白起曾为上郡守,军政经济,山川地势,自为熟稔;分遣斥候,圜阳往探,按图索骥,终识石峁,赵军显踪。
其时有冬至后三戌祭百神之礼,马服君赵奢,冬宿于石峁,就近待机。正逢其时,尤以石峁,黄帝祭祀之所,极为应景,遂于腊月初八,行军中腊祭,应和祖先,祈福家国。
腊月初柒,携日粮,秦军伍仟,自肤施,驰佰里,剑指石峁。翌日下午,抵秃尾河,休整半日,当夜夜半,白起领军,突袭赵营。
当其夜半,朔风呼嚎,秦军南来,其声背逆,不闻于赵,待得近前,竟无岗哨。赵军营地,南临秃尾,北靠高山,急切之间,不能绕背,白起令下,军分为,自居南方,以阻赵军,左右分行,众齐呼喝,火箭齐,围赵营,片刻之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赵营起火,人喊马嘶,纷扰繁杂。
再说赵军,自拾月末,退返此地,虽经百日游击,然因异地而征,无得定所,故斩获不得北携而反,等军会齐,人马疲惫,军资不裕。欲北返九原度冬,又因白起静默而晋阳无策,不敢远离,恐贻战机。欲以南进,上郡坚壁清野,军不得驻。粗经商议,遂定居此,地居交界,间处晋秦,往来无碍,河水冰冻,移动便,驰援逃逸,自在于心;山南水北,以为宿营,可避北风,不虞用水;狩猎山林,破冰渔猎,节衣缩食,以待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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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说“赵牧”,抵临战国,已有载,其岁近拾,随军辗转,屡有历练,身量亦有增长。待得反此,忽忆窑洞,请于赵奢,比划半日,终不得明,遂于帐外,撮土成形,以为示意。或凿于山壁,或半掩于地,言说其利,坚固异常,冬暖夏凉,储物便捷,若曲折连通,更兼防敌。
赵军兵员,多选邯郸,兼有代郡,林胡楼烦,亦为游牧,何曾得见如此诡异,反复言之,方始将信。遂于山脚,延山而上,凿洞尝试,历时廿日,方有所成;所铸窑洞,山脚半掩,山壁内嵌,连以巷道,终成立体。
建洞期间,李牧闻“赵牧”所言,可以防敌,乃有专研,以查其术,抽调百余兵卒,多为林胡楼烦,互为攻防测试。“赵牧”不语,任其研习,前人不言,窍门不通,但有言说,术法可得。
此次腊祭,亦有酬功谢神之意。值此祭祀,人马辎重,欲迁洞内,以避严寒;外间帐幕,并不急拆。外延岗哨,寒冬无战,习以为常,且逢节日,松懈无备。
今日祭祀,又有搬迁,劳累整日,赵军早歇,半夜时分,突闻兵呼,忽见火起,众皆愕然,杂而纷乱。马服君赵奢,夜深已寐,闻变而出,三面火起,火烧营帐,人声喧腾,秦兵突至。急呼亲随,传令李牧赵括,整军后撤,重启战线,自率亲随,挺身而前,军令随行,集军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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