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厢房,塌前,司徒博彦复现,睁眼视周遭,复忆历历拾载:“吾是孰?司徒博彦乎?赵牧乎?恍惚之间,已历世。”
思索之间,流珠影动,其光耀于厢房,待得光静,宋襄公浮现流珠之上。司徒博彦愕然,欲有所问,乃请黄老。“黄老醒来。”
黄老笑曰:“小子何事?”
司徒博彦对曰:“春秋柒载,其情若何,小子想并圣共知之,不知有何法?”
黄老笑曰:“空间不可复至,欲有所知,惟询宋襄公。今有术语,可召流珠英灵,小子且学用。”
司徒博彦谢,学而用之,施法流珠,光影复现,宋襄公显于厢房,复以为之,孔圣,墨圣亦复显。
肆人复得相见,初为愕然,后及欢喜,互拜唱喏。
见众人目光灼灼,宋襄公亦不拖延,缓思直言曰:“自众贤去,朕独支撑。我等拾载征战,宋终为伯,开疆扩地,自立称雄,尊于王上,倒为兴盛。”
言语之间,傲然于色,以遂志而满足,复而神色转静,肃然而言:“然数载征战,终弊病隐约。虽有奖战,民不堪苦,多有怨怼;子皆聪明有大功,群卿不知何选;扩地疆土,邻于他国,驻军不得裁减,辎重之费,重于以往;水军初创,愈耗国财,其时无产;郡县分封,公卿纷争朝堂。诸多种种,纷至沓来。”
众人肃穆,墨翟乃问曰:“诸军何以安置?公卿可有异动?”
宋襄公回曰:“门官朕自属之,水军付予太子,其余伍军,各以分置,倒未及患。公卿亦尚安。右学之教,倒也有效。”
孔子回应:"如此而言,未有急患,尚可徐徐处之。"
宋襄公笑曰:“初以为伯,晋秦互恶,不及他顾,楚亦雌伏,不至挑衅。齐吴方盟,图以东夷。至于郑陈卫燕诸国,亦未有危。故数载时光,惟会齐吴,战于东莱,其余皆无事,得专于内。”
“至于国内,为立储,王臣依例,得以为嗣。水军之属,新纪鄣城,旧彭城及孟渚泽地,专以此事,以为将来。至于子御,仅以壹军,驻防方城,兼管棠溪。”
见人未欲言,宋襄公乃续言:“至于民怨,赖以百工,壹日停战,其出皆用于民,得以富国裕民,又兼奖恤祭奠,三四年间,民不加赋,丁不增役,终得化解。”
“郡县分封,坚以目夷之策,远郡近县,大郡小县,遴选州牧县令,轮值以待,朝堂之上,纵有异议,亦无得阻。”
“吾宋之地,南接钟吾邗沟之利,中有睢、丹,北及济、泗,通于大河,南北东西、往来皆便,秦晋北狄,南楚吴越,燕齐之属,琳琅满目,见于陶邑。陶邑之财,注为军资,主以伍军之费及水军之需,虽有不足,得缓大半,无害其他。”
“至于驻军,四通之地,亦四争之地,宋居其中,南楚东齐,北晋西秦,皆为劲敌;齐晋秦者,依次称伯;纵以南楚,能抵北方。故兵不得减,唯嘱于百工学院,加以精进,多有所出,利于兵甲战阵,以强国防。”
待宋襄公话毕,孔子问曰:“鲁国曲阜,其情若何?”
宋襄公乃笑曰:“夫子勿忧,昔日所言之事,亦无忘却。陶邑以商贸,商丘以政军,棠溪以冶炼,曲阜之周礼,彭城之水师,尽皆安置妥当。右学之教,已迁曲阜,扩为学宫,招贤之人,尽待卿职,教授争锋,各言其理。王公贵胄,诸班后裔,学以六艺之余,亦可参闻其事,择而学之,以为国用。五六年间,贤人数拾,蔚然大观也。”
闻听至此,司徒博彦有言:“得闻其事,不知圣,可有称心?”
孔墨对视,孔子先言于宋襄公:“柒载和缓,以释连年兵战暴政,终得爱民,可以为仁矣。曲阜学宫,传以文脉,仟佰大计,可以为仁矣。吾谢襄公,名实相符。”
墨子接言:“伯业有成,内外无乱,非攻止戈,可以为贤也。百工存世,商贸得兴,可以为良也。郡县得立,奖爵分明,可以为正也。吾谢襄公,一统可待。”
宋襄公回礼,言曰:“得圣人助,终无留憾,吾可以矣。”复转视司徒博彦:“公子今之何世,我中原可得一统?”
司徒博彦笑曰:“当得一统!”
“统于何人?”
“统于华夏!”
“统于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