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司徒博彦言辞恳切,人亦有所感,并未再言。
静坐良久,公乘阳庆方言道:“公子所言,吾已明矣,心疾之说,亦正其症,家族皆疾,并非妄言。然如此心疾,非吾可医也,恐有负公子所托。另吾有惑,望公子解之。今秦皇巡于齐地,何以舍近求远,来于上郡?”
司徒博彦乃言道:“医者,疗君之疾,不使偏转,方士巫蛊,不得幸进,于君于国,皆为利也,如此大幸,何有不治?至于上郡之行,匪为秦皇,止及公子扶苏也。”
孟轲突问:“小子何人?”
司徒博彦拜,回曰:“大家勿疑,小子本匪秦室之人。”
孟轲复问:“何以参乎其中?”
司徒博彦回曰:“小子本贫弱,不忍神州大乱,故求以自救。”
孟轲复问:“与公子扶苏何?”
司徒博彦对曰:“并未素识,徒闻名尔。”
孟轲疑曰:“仅以闻名,谋事至此,可乎?”
司徒博彦黯然:“无得有择,余皆不及。”
孟轲问曰:“公子扶苏可愿?”
司徒博彦复之:“至今未识。”
人闻言愕然,不再言说,各有所思。
公乘阳庆笑曰:“今上鼎盛,行于齐地,公子不辞辛劳,诈吾行于上郡,见众皆不识之人,不知其意如何?欲效博浪沙之举乎?恕某不奉陪。”
孟轲亦言曰:“今上鼎盛,威压九州,公子言之大乱,何也?其乱应于上郡扶苏乎?”
司徒博彦乃曰:“博浪沙之举,止中副车,秦皇有备,不得其,圣师勿忧。今来上郡,皆因有察,百日灾厄,秦皇扶苏,皆不得存,小人登高,神州乱起。故以筹谋,以护扶苏,图以万一,解民倒悬。”
孟轲追问:“百日灾厄之说,语从何来?”
司徒博彦复:“秦着《吕氏春秋》,杂糅诸家学说,天象之学,谶纬卜筮,亦未禁止,家族研习,偶有所得。”
转向言于公乘阳庆:“果若秦皇扶苏,不可俩得,以圣师之术,孰救?”
见司徒博彦不欲深言,又闻选之语,孟轲亦未深究,乃复思之。
公乘阳庆回曰:“如有可选,皆非吾意。今无得选,或可扶苏。”
司徒博彦朗笑:“此亦吾愿也。”
公乘阳庆回曰:“然则灾厄若何,有某医家之事?”
司徒博彦敛容,复问孟轲:“请于大家,若秦皇遣使,旨意扶苏,责其无功不孝,要以自尽。大家当为如何?”
孟轲讶然,思而不言。公乘阳庆奇曰:“以父责子,以君责臣,要以自尽,何其无辜?焉可从之?不妥。”
司徒博彦复问:“然则拒之?”
公乘阳庆踌躇:“或亦不妥。”
司徒博彦问于孟轲:“大家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