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沈岑怎麽知道他在这里,不是在相亲?又发不出声音,推了一下厕所的门。
门可怜兮兮地敞开,只开了一点门缝。
沈岑的脚步声加快,没几秒就出现在他面前,双手抱他离地:“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吐过後陶然的意识清明了很多,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只迷迷糊糊知晓原因:“就是吐了,应该是吃不了那个糕点。”
沈岑拍他的背,问他:“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陶然看起来实在是可怜,精心打理过的衣服变得皱巴巴,额间背後都是汗,白衬衫都变得透明,因呕吐过的生理反应眼眶发红湿润。
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沈岑的前襟:“不用,我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周遭有人路过,对他们看了又看。
陶然推他的胸口:“我自己站着就可以,哥呢?”
沈岑扶他站好:“和别人说话去了,漱完口我们去二楼。”
这庄园是祖辈留下来的,後因沈家破産而拍卖,前几年又买了回来,沈岑有自己专门的房间。
没怎麽住过人的房间打理得十分干净,桌前摆着洁白的百合花,柜子里陈列沈岑从小到大的东西,看起来复古且精致。
屋里没人,进屋之後陶然自动挂在了沈岑的脖子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过于介意,他在熟悉的橙花香中榨出了一丝瓜果甜香,女生的香水味,混着脂粉气息,和橙花味天然形成对比。
陶然默默说道:“你妈妈说你相亲去了。”
沈岑帮他解衣服的手一顿:“没有,我说我已经谈恋爱了。”
陶然心里舒服了点儿:“但是一个月都还没到。”
沈岑嗯一声:“大方小陶宽恕我两天吧。”
“好吧。”陶然大爷似的坐下了,“我想喝水。”
沈岑在屋里转了一圈:“什麽都没有,我出去给你拿。”
陶然乖巧地点头,迎面被罩上一件西装外套,外套上还带着沈岑的体温,橙花味浓郁,他深吸几口,顺势躺下了。
五分钟後,沈岑端着水从外边走进来。
屋内安静且空旷,窗户开着,窗帘由风卷得打转,本该在沙发上的陶然消失不见。
他迅速把水放下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又不舒服吗?黄来财说是孕吐的正常反应。”
洗手间没人,回应声从後方传来。
陶然裹着沈岑的衣服蹲坐在衣柜里面,朝他挥手:“我在这里。”
沈岑加快步伐走过去,半蹲下来扶住他:“怎麽来衣柜蹲着了。”
陶然:“我发现了,想吐的话闻到你的味道会好很多,可能信息素也能压孕吐吧,柜子里空间小,味道不容易跑出去。”
沈岑道:“这又是什麽abo知识?”
“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abo知识,是我自己的猜测。”陶然示意他把门关小一点,“我觉得还是比较有用,毕竟实践大于理论。”
沈岑把拧开的水递到他面前:“那别的呢?”
陶然擡头,喝过水後唇角湿润:“什麽?”
沈岑一字一句:“比如,体-液交换什麽的。”
陶然哼哼两声:“你是不是就想跟我亲嘴?”
沈岑沉默,难得一次没狡辩:“给亲吗?”
“破例一次。”陶然把嘴巴撅起来。
有过上次的接吻经验,陶然这次换气顺畅多了,揪着他的衣领舒服得直哼哼,整个人被抵在柜壁上,温吞地和沈岑接吻。
这个吻既不激烈,也不紧张足够慢也足够温柔。
陶然脑子软成一团糨糊,手不自觉从沈岑的衣摆伸进去,抚摸他坚实的腹肌。
不知道吻了多久,陶然听到门外传来咔嗒的开门声。
“沈岑?叫你怎麽不吭声?”
缠着的两人立刻分开,沈岑用衣服盖住陶然,难得慌了神,关柜子的时候发出巨大的声响。
刚走进来的沈朔愣在原地,上下扫了一眼沈岑。
沈岑的衣服凌乱,脸色发红,嘴角边有可疑的红痕,他身後的柜子没有关紧,露出一片可疑的衣角,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那片衣角倏地缩回柜子里。
他确信柜子里有个人。
刚刚和他弟弟接吻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