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仗是绝对不打算起身的,项际川颇有自知之明地打消了横抱对方去床上的念头,起身去把被子抱来,贴心地替言挺盖上。
如此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浪费掉,盯着言挺打量半天,发现对方又沉沉睡了过去,项际川心一横,擡手揽住言挺,竭力把自己缩进沙发中。
这沙发不比客厅那边的两个大沙发宽敞得能在上面打滚,躺两个牛高马大的成年男子实在是有点逼仄,项际川紧紧贴着言挺,寂静的夜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杂着言挺的呼吸。
言挺没打他,实在是困得迷糊,头一转又睡过去了。
项际川靠在言挺身後,明明该是一个晚上最睡意朦胧的时间段,他却怎麽也没有困意,小心翼翼抱着言挺,轻轻放慢自己的呼吸声音,睁眼到了窗户外的天空逐渐变亮。
手里头的项目工作不允许他再把摊子甩出去,项际川看着时间,依依不舍地起身准备早饭,吃早饭的时候,他看了眼林华昨天发来的汇报,知道今天自己恐怕没办法按时下班,扭头又给言挺预先做了午餐。
等收拾完一切,项际川再去关窗户,转头看见言挺睡得正香,他忍不住俯身,担心吵醒对方,只能贴着对方的脖颈,轻轻嗅了嗅言挺身上的味道。
再一起身,项际川木着脸拎着包出门而去,家庭事业两兼顾,日子越忙越有盼头。
透过玻璃的阳光打在言挺脸上,他被照得转醒,花了几秒时间发现自己竟然缩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打了个哈欠起身,言挺觉得嗓子眼干巴,率先往冰箱去拿水喝,一喝水他就察觉到自己哪里不对劲了,嗓子干疼。
言挺难以置信,他身体素质很好,一年到头来难得感冒生病,以前又不是没有洗完澡站空调底下吹凉风的经历,怎麽会吹一个晚上自然风就吹出毛病了?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再咽了两口水,咳嗽两声,发现嗓子确实不对劲。
言挺愣住,艹,自己不会真给关出毛病了吧?连身子骨都日渐虚弱?
这个想法把言挺吓够呛,他向来以武力服人,一身健壮的骨骼肌肉乃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如今却吹一晚上凉风就感冒,说出去简直笑掉人大牙,他咬牙切齿咒骂一顿项际川,转头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训练室埋头苦练。
练完过後一身的臭汗,这下他犯了难,昨天让项际川给他拿了休闲服换上,今天冲澡都没办法脱裤子,言挺愣在卫生间门口半天,最後一脚踹在门上,花纹秀丽的门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他才又转头去吃早饭。
吃过早饭,言挺发现了提前被保温在另一边的午餐,气得把勺子砸在地上,妈的傻逼,又要加班!
一早上靠着屋内的冷气吹干自己一身的臭汗,言挺也没什麽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午饭便莫名觉得困倦,他懒散躺在沙发上翻了部动漫看,连片头音乐都没能播放完,他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大概两小时,言挺再醒过来,这下真觉得自己不对劲,早上还只是嗓子疼,现在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浑身都提不起劲。
早知道上午就不训练了,言挺蔫巴巴地後悔着,一头栽在沙发上,这位铁血男儿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就这麽轻易病倒了。
项际川中午加了班忙完手里的工作,下午提前下了班,他今天甚至忙的只有午休喝咖啡的时候在监控中间看了言挺两眼。
他开门的时候看见言挺大剌剌瘫在沙发上,平时言挺也总是这样,项际川并没有觉得有什麽奇怪的,等转头谨慎锁好门,他扭头,发现言挺仍旧一动不动。
放好东西,项际川快步上前,“你怎麽了?”
言挺病怏怏的,一看到罪魁祸首,更是烦躁,没什麽精神白了对方一眼,“滚开。”
对方声音有点沙哑,项际川立即开始懊恼,他昨晚不该让言挺在窗边上睡一晚上的。
擡手摸了摸言挺的额头,项际川拧着眉毛,“你发烧了。”
言挺死鸭子嘴硬,“你他妈才发烧了,滚犊子!”
他几百年没发过烧了,现在被这傻逼关了一段时间吹个风就发烧了,言挺光是想着就恨不能拧断项际川的脖子。
项际川想擡手抱对方去床上,被言挺猛地避开,“滚,我又不是走不动,傻逼!”
他一边骂一边自己拖着链子走过去,这时候觉得链条都重了许多,言挺重新一头栽在床上,嘴里还不忘问候项际川,“你他妈给老子等着。”
项际川拿了药箱,结合言挺当前的状况暂时觉得不让医生上门,拿了药对着说明书看了半天,最後伺候言挺吃下药,去拿了降温贴给对方戴上。
项际川坐在床边,沉沉地看着言挺,他昨天不该一整晚都开着窗户的,可是呆在言挺身边的感觉太舒服了,舒服得让他疏忽了。
“你饿吗?”项际川守了半天,见言挺翻身便开口问。
此时言挺浑身都是汗,黏黏糊糊正不舒服,听见项际川的声音更烦了,“滚!不想吃。”
言挺还是言挺,即便生病了也不忘对项际川亮獠牙,项际川想象中的对方脆弱到需要依赖自己的画面应声破碎,他收拾起自己碎了一地的心脏,还是打算起身去给对方做点清淡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