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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哇（第1页）

第5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哇

这边的言挺又开始守台球厅的夜班，这个台球厅规模不大，但算不上很正规，时常有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来闹事儿，实在是乌烟瘴气。老板雇的安保人员没什麽经验，光荣负伤过後就直接不干了，言挺只是个兼职的，却没想到後来这个兼职的每次守夜都一晚上平安，老板不得不高看言挺两眼，这个男生高高大大的听说还在读高三，二十岁不到的年龄，没想到本事倒是大。

他查看了厅内的大致情况过後，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位置那边过去，言挺其实挺满意这个地方的，工资不算高，但起码饿不死自己，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多多少少存点。

这个学年是最後一年，言挺算计了一下，以他现在的能力来说，考洪市最好的体校倒是绰绰有馀的，只是考得上是一回事，生活费和学费又是另一回事，他盘算了一下相关的奖学金，烦躁地揉了一头乱毛。

这一晚後半夜有两个酒鬼，言挺一人一闷拳放倒过後老板利落地报了警，来来回回做完笔录已经是天渐亮。

一宿没睡，他抓了一把柜台上放着的零嘴吃了几口，换下工作服再去上课。

实在是困得心慌，言挺哈欠连天往学校那边走，今天没有集训，他倒是可以好好补觉。

言挺昨晚上压根没睡觉，这会儿算是破天荒没迟到了，他走进教学楼，猝不及防又打了个哈欠，眼眶中满是生理性泪水，视线稍有模糊，想伸手直接揉揉眼睛，可实在是有损他英明神武的形象，言挺克制住不适，察觉到身边有人停下，偏头去看。

项际川上课的时间一向早，可他却没想到今天能遇到言挺，这个时常迟到甚至旷课的人，脚下的速度便忍不住慢了下来，他侧头，却恰好看见言挺那双黑亮的双眸。

他不禁恍惚了。

言挺长得英气十足，眉目俊朗，可惜那种目中无人的气质吓退了许多前仆後继的追求者，这会儿身边只能站一个木楞的呆瓜。

项际川觉得对方此刻没有情绪的眼睛像极了一颗黑黝黝的玻璃珠子，他甚至莫名熟悉，就像是…

他直勾勾同言挺对视，项际川恍然大悟，他昨天还在思念的宠物，幼时也是这麽一双黑亮圆润的眸子。

只可惜不等项际川稍加思考，言挺眼神瞬间转变，他微眯起眼睛，嫌恶地扫了一眼项际川，这会儿他没睡好，连逗乐的心情都没了，收回视线擡脚离开了。

沉沉地盯着言挺远去的背影，这段时间来的困惑项际川都找到了理由，他为什麽要偷偷跟对方，是因为想对言挺好，就像小时候，对家中那条小狗一样的，毫无保留的好。

一时间如同拨云见日，项际川好像瞬间明白了自己荒诞的心意，他显然对自己的变态了解有所欠缺，甚至将自己阴暗的想法归类于阳光而善良的纯粹，怀揣着如此的想法，项际川总算是缓慢转头，朝着教学楼的另一边走去。

言挺昏天黑地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中午放学，震耳欲聋的抢饭大军声音总算是将他吵醒，他迷迷瞪瞪转醒，手臂都被压麻了半截，一擡头看见窗户外边黑压压一片，知道大家夥忙着去抢饭，便换了只手，侧头打算继续趴下脑袋，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兹拉作响的塑料包装袋。

他的手臂麻得没了知觉，像是老式电视屏幕密密麻麻跳动着雪花，一时间碰到外物是一种诡异的触感，言挺下意识缩回手，缓缓擡眸去看自己碰到了什麽。

还没睡醒，他花了两秒才看清楚，桌上放了两个精致的面包，自己摸到包装袋了。

他难以置信地挑眉，这谁放的？

言挺作息不好，以前他爹还活着的时候早饭就是随便楼下买点包子馒头油条豆浆的，後来他爹死了，言挺便彻底没了吃早饭的习惯，再加上三天两头兼职上夜班，他根本没时间吃早饭，这会儿看着莫名出现的面包，竟然一时间有点愣神。

前桌的常乐这会儿正打算等第一波抢饭的同学散去好出校门，百无聊赖间看到言挺醒了，盯着桌上的面包发愣。

他坏笑着往後凑了凑，“你知道这是什麽吗？”

言挺一听这话，狐疑地看了两眼那平平无奇的面包，这会儿也饿起来了，他砸吧嘴，“我他妈瞎啊，你的？”

常乐笑起来，“我？我可不敢吃这个。”

言挺没耐心，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你爱说说不说滚蛋，打什麽哑谜啊？”

常乐早就已经习惯他这个臭脾气了，神神秘秘道：“项际川专门送来的。”

言挺一听，竟然回想起对方昨晚被人堵在巷子里的时候，他挑眉，“他？”

常乐：“就是昨天给你送水那个眼镜儿啊。”

言挺：“我没老年痴呆，知道是哪个。”

“我这不是以为你贵人多忘事儿嘛。”常乐贱兮兮笑起来。

言挺擡手给了他一巴掌，把人推回座位，随後垂下眼帘看着这俩如同炸药包的面包，项际川那人什麽意思，难不成真就觉得自己救过他一回，要来报恩？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言挺侧身将面包扔进垃圾桶，“傻逼。”

门外的人群仍旧推推挤挤的，他们俩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常乐也觉得奇怪，他笑起来，“挺哥，你们这是有什麽事儿啊？”

言挺嗤笑一声，“有屁的事儿，鬼知道抽什麽疯。”

见对方不肯说，常乐也不继续问了，两人等着前边抢饭的人群散开过後要去吃饭，常乐要回家吃饭，言挺打算自己随便去附近的小店对付两口就行。

等吃过午饭，算是午休时间，言挺家离得远，他不打算回去，打算去台球厅後边的杂物间对付一会儿，老板知道他如今一个高中生不容易，给他扔了张单人床进杂物间，空闲的时候能眯上一会儿。

项家离这学校更远，项际川不打算让司机来回折腾两趟送来送去的，更不想回去看到他不熟悉的项家人，自从回了项家，便被取消了住校，他也没了宿舍，这会儿找不到地方午休，干脆打算吃了午饭直接去学校图书馆呆一会儿。

正午时分的太阳依旧热烈，晒的人头脑发晕，项际川不禁眯起眼睛想要缓一缓，却无意间瞥见了街道对面沿着树荫行走的言挺。

他跟了言挺有一段时间了，实在是熟悉对方的言行姿态，言挺身高腿长，长相又好，走在路上其实很养眼，只可惜脾气臭，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并不好惹，站在人群中其实很显眼。

项际川不自觉被吸引了视线，下意识便在街道这头同对方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言挺优哉游哉顺着树荫之下走了一截，总觉得诡异，往街道对面看了眼，却并未发现异常，他耸耸肩，嗤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项际川缩在街道边的车辆之後，探出半边视线出去，却发现言挺不见了身影，他张望了两眼，失落地立在原地，缓缓收回视线。

项际川知道，言挺是个警惕性和武力值都高得出奇的人，在学校外面跟踪对方远比学校里来得冒险，可他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

言挺踩着铃声进教室，教室中间吵吵闹闹的，等他到自己的位置前面，愣住了，桌面上静静放着一瓶冰冻过的水。

他看了眼前桌常乐，“你请的？”

常乐：“啊？”

一看对方这反应就知道不是了，言挺嗤笑两声，擡手把水扔给常乐，“给你喝。”

平时也不乏女生来给言挺送吃的喝的，若是没什麽兴趣他就直接请周围的人吃了，常乐一听这话笑起来，“你不是挺喜欢喝这款的吗，今天怎麽还矫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