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一大批人站出来,在气势上足以压倒对方。
谢原饶有心情地拍拍祝无恙的肩膀,半开玩笑道:“你家小姑娘还挺招人稀罕的。”
祝无恙无声地睨了他一眼。
苏怀黎微愣在原地,心中涌起一阵许久未出现的感觉,但她清楚地明白,祸不及他人,虽然这吴松胡编乱造诬陷了她一通,但事情确实因她而起,也应该由她解决。
她离开人群,掷地有声道:“比什麽?”
“好!爽快!”吴松一副小人得逞之势,“既然是在剑馆,自然是比剑了。”
随即喝道:“铁牛!”
身旁那位人如其名的铁牛应声出列,提起手中的剑就往前砍去。
场上都是常练剑的人,一眼就看出铁牛这力道下了死手,分明是冲着对方命脉去的,不禁都为苏怀黎捏了一把冷汗。
苏怀黎感受到了杀气沉沉的剑气,铁牛拿出了十足的力道,她要是贸然挡下,少说也要废了一条手臂。
她眼眸一压,侧身躲了过去,顺势躲到他身後。
铁牛沉沉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又朝她砍去。
但苏怀黎依旧不慌不慢,如法炮制地躲过数剑。
铁牛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通,面色铁青,开始胡乱砍了起来。
苏怀黎秀眸一眯,心道,是时候了。
这位铁牛应是吴松的得意门生,剑法老道,出力准且异常猛烈,硬抗的话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但越是如此自负的人,越是喜欢正面冲突这套,看不上所谓的技巧和招数。
所以苏怀黎略微用点心计,戏耍了他一番,等他恼怒之时,出剑自然失了分寸,杀伤力不及刚才的一半。
这时候,苏怀黎顺势接下他的剑,侧身一挡,凭借轻盈的身子,顺着剑身滑到他身後,趁他还未转身,撑着剑足尖一点,狠狠地朝他最脆弱的脖颈之处踹了下去。
铁牛被踹到身形一晃,勉强站住脚跟。
与此同时,旁边平地炸起一声:“好!!!”
谢原喜滋滋地笑道:“你看我说的吧。”
而祝无恙的神情虽然不像适才那样阴沉,但还是挂着明显的紧张和担忧。
挨了一记飞踢之後,铁牛彻底爆发,恼羞成怒吼道:“你胜之不武!!”
苏怀黎挑了挑眉,不轻易地露出一丝狡黠。
铁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妥妥是中了这小子的招数了。
他努力晃了晃脑袋和脖子,试图缓解刚刚那一击的疼痛和晕眩。
苏怀黎收住一晃而过的微笑,趁着他还不清醒,果断朝他出剑,不过接下来的铁牛可就没那麽好对付了。
他虽然脖颈遭了一击,眼神恍惚不明,但凭着以往的经验,还是利落地挡下了苏怀黎的几击。
数招下来,苏怀黎的体力明显支撑不住了,她捕捉到了铁牛眼中的挑衅,心下了然,他是故意采用迂回战术,想要耗尽她的体力。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苏怀黎轻喘着气,擦了擦额头滴下的汗珠,狠狠咬了一口下唇,企图忍下腹中翻涌的疼痛。
周遭衆人的面色也不太好,尤其是祝无恙,气场冷到可以直接把飞鸿馆冰冻起来,谢原脸上也快挂不住了,但还是劝阻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铁牛还在等着苏怀黎进攻,看她还能玩出什麽花来。
趁着空档,她迅速恢复体力,目光锁定在离铁牛不远处的石柱子上,随即再次出剑。
铁牛举着剑,用力一挡,不曾想对方的剑锋一转,他一个趔趄,彻底扑了个空。
苏怀黎侧身堪堪躲过锋利无比的剑锋,电光火石之间,瞄准方向,一脚踹向铁牛的脑袋,只听“砰”的一声,铁一般的脑袋就结实地撞在一旁的石柱上。
衆人无不心惊胆战。
铁牛“轰”地倒在石柱旁,面容模糊,身体一动不动,看样子应是昏死过去了。
苏怀黎浑身的力气恍若被抽干了一般,利剑脱手掉在了地上,身形微微晃动。
在她彻底晕过去之前,突然听到某处传来一声:“小心!!”
但她来不及睁开厚重的眼皮,也来不及转身,只是感觉身後有利剑擦过。
很快,她便落入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
她虚虚地睁开双眼,见到躺在地下的铁牛,右手手掌处插入一把利剑,牢牢地钉在地上,鲜血横流。
恍惚间,一张杂糅着紧张丶担忧和怒意的脸映入眼眸,苏怀黎顿觉天旋地转,耳膜仿佛起了雾,听不清周遭的一切声音。
祝无恙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刻意放轻声音,说了句:“抱歉。”
随即将人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