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圆月光洒落在红色玫瑰花上丶地毯上丶映照在宁尔白皙冰冷的身体上。
“哥哥,知道宁尔就是小耳朵之後,是什麽感觉?”
宁尔听到门後的傅宴舟似乎松了口气,思衬了片刻:
“宝宝,你知道澜?峰酒店名字的由来吗?”
“是因为你的父亲,傅峰对吗?”
宁尔轻声问。
“嗯。是为了纪念他。很多年前,他在国外一场蹊跷的车祸中遇难。”
“我反复看了当时的道路监控,车辆发生车祸时有路人经过。”
“如果当时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愿意及时救助他一下,也许他就不会死。”
傅宴舟的声音很淡,那是一种已经独自成长消化过千万次父亲骤然离世的消磨。
“那天我一度认为自己也很危险了,鲜血淌进嘴里的一刹那,脑子里闪过的竟然是父亲车祸遇难时无人相救的画面。”
“我想,可能这是我的命运。”
“然後,你就出现了。像神明一样。”
傅宴舟仍然记得在那个血污四溅的夜晚,当那道很像小耳朵的声音响起时,傅宴舟一度感觉到自己仿佛看到了天光。
“我偏执了近乎十年的遗憾与恨,和生命一样被一同挽救了。”
这是宁尔第一次听舟先生说这麽多话。
关于他的父亲,关于他那夜经历的命悬一线。
宁尔的声音有些轻轻的颤抖:
“所以你很感激,不对,感恩那个救命恩人?但又因为他的奇怪要求摸不到头脑?”
宁尔替傅宴舟补充了说这段话的意思。
“嗯。”
“我做好了足够的资産准备。”
宁尔注意到舟先生的用词,都不是“金钱”,而是“资産”。
“只是他却提出了只要进盛景的要求。并且总会故意巧合地出现在我面前。还用着和你十分相似的声音。”
“我没有故意巧合偶遇你!”
宁尔立马睁大眼睛,转头朝向门为自己辩解。
“有的时候是走错,有的时候是上错车,反正就是没有故意。”
“因为,你丶你也知道我笨嘛……”
原来舟先生一直在以为他是故意接近他甚至勾引他的,难怪他会对宁尔那麽疏离,让他那麽害怕。
竟然被误会了这麽久。
门後傅宴舟轻笑了两声,手机上给他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我们偶遇的两次,我偶尔为你撑过的那几秒伞,允许你和我同乘一部电梯——”
“是因为我看着你的背影,听着你的声音,想到如果我的小耳朵,应该也是这麽大的少年。如果他去工作遇到困难,会不会有人对他动恻隐之心。”
宁尔听得有点迷糊,喃喃道:
“所以……”
“所以,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和你有没有救过我没有关系。”
“而当我知道,我的小耳朵就是救过我的人那一刻”
傅宴舟把身体靠在门上,仰头,在黑暗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在心脏背靠少年最近的地方,认真地听着自己的心跳。
“小耳朵,我的心告诉我——”
“嘘,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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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傅总还不知道,那天除了小耳朵没人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