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麽害怕吸血鬼?”傅宴舟又问。
傅柏努力回神,几乎是脱口而出:
“因为他们是一个丶一个野蛮的物种啊,会吸血啊,会伤害人啊,吸完血人就死了啊。”
傅宴舟嘴角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所以,一个以吸人血为生的野蛮物种,会无聊大费周章借录音室真情实感地给人类录制一万条心愿麽?”
傅柏一时间被噎住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傅宴舟一语定音。
傅柏被他看得心里哆嗦,将信将疑地看向对面的工作室。
难道真的是心理问题,扮演吸血鬼吗?
可是,可是那两根尖牙也能自动伸出来吗?
他没有看错,那麽近的距离,他绝对没有看错。
傅柏的精神状态不再适合开车,傅宴舟直接把人赶下去,自己也没有发动车辆的打算。
手机里缘来app直播准时响起,少年无比清晰软糯的声音传来“亲亲小耳朵,欢乐多多~”
傅宴舟松了松领带,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第一次去医院,是在夜里。因为没有身份证,所以哪怕受伤也一直拖着。
第二次住酒店,也是在夜里。後来酒店人员告诉傅宴舟,那位先生的退房时间不到凌晨4点。
这次的确也是。
傅宴舟查询了一下今日的日落时间,五分钟後,小耳朵就来到了工作室。
他的确,很不喜欢晒太阳。
傅宴舟莞尔,嘴角的弧度像是能包容少年一切“奇奇怪怪”行为。
看来,第二个疗程的保健品要增加一些钙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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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尔吃饱喝足,悠闲地又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当事鬼丝毫没有发现,他已经完完全全暴露在人类的眼中了。
他刚刚发现了一个好玩的机器,像一只眼睛一样,会跟随他的动作摇头晃脑。
他是机器鬼吗?
宁尔左摇摇右晃晃,最後还露出尖牙吸了血包吓唬那个机器鬼。
对方果然不敢动了。
可怜的机器鬼。下辈子还是投胎做小吸血鬼吧。
宁尔准时登进语音房,录制语音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宁尔要先想好稿子,再去网上查一些好词好句,等到录制的时候又要用最好的状态连续不断读几分钟,中间有一点卡壳就要重来。
才几个小时,宁尔的嗓子已经有点儿冒烟了。
他试过音之後评论区立马说“感觉小耳朵今天不一样了”丶“小耳朵今天的声音好清晰啊”丶“小耳朵终于舍得买一部新手机了吗”
宁尔因为一直不换手机炸麦,“小抠男”的人设早就在评论区立稳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宝们,我没有换手机。不过我今天没有在家播哦~今天白天在帮大家录制定制语音,来了一个朋友帮忙找的工作室。”
[什麽录音工作室半夜还开门啊]
[只能是私人工作室了吧]
[哈哈哈哈什麽朋友啊,好难猜呀]
[你这个朋友该不会姓“周”吧。]
宁尔总是在麦里称呼“舟先生”,评论区也一直叫“粥哥丶粥老板”,他们和宁尔一样,理所当然认为粥先生可能姓周。
宁尔一秒钟就被这麽多人猜到了心思,一点儿隐私私鬼权都没有。
他黏糊糊回答道:“嗯。”
[!!!面基了吗?]
[粥老板在的吧在的吧]
[总不会粥老板不在,把小耳朵自己丢去录音吧?]
[粥老板怎麽会随随便便就拥有一家录音工作室?难道粥老板其实是什麽大明星???]
[哇哇哇不是吧不是吧,有点太好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