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男人的样貌再陌生丶再没有想象过,只要他是他的舟先生,都比此刻宁尔认为自己是和傅宴舟这个人抱在一起让他更自然一些。
危险丶疏离丶深沉丶掌控丶温柔丶和……喜欢。
就连他沉迷的舟先生身上的雪松味,此刻也成了傅宴舟在灯火璀璨的盛景顶层的专属味道。
像是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复杂和紧张,傅宴舟用手掌轻抚着宁尔的後背,一如第一次拥抱那样。
“小耳朵。”
傅宴舟在宁尔耳边低声叫。
宁尔耳际发痒,浑身一颤,无比清晰地感受着这句小耳朵。
宁尔遏制住喉咙里的干涩燥热,正要说话,木门忽然被一阵风吹开,门扉快速朝傅宴舟的後背拍打过来。
宁尔眸子一缩,嘴上说着“傅总小心”,动作已经飞快地挣出一条胳膊,带着傅宴舟转了个圈,把他推按在了一旁的安全地带。
门扉吱呀轻响了两声,傅宴舟被宁尔推在门上又闷哼了一声。
又。
宁尔脑子里冒出这个字。
这一幕好像很熟悉,记忆在脑子里还没完全清晰,宁尔看着傅宴舟被撞地眉间转瞬即逝的轻蹙,连忙道歉:
“对不起傅总……”
他的一只手被傅宴舟有力的抓起来握紧:
“还叫傅总?”
“宝宝,你还是没信。”
宁尔蓦然睁大眼睛,看到傅宴舟那双向来沉稳深邃的眼神中有了一些委屈的神色,这神色让那双眼睛的温柔更生动起来,看得宁尔心里一跳。
宁尔张了张嘴,他信了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下意识喊出了“傅总”,但他其实已经是信了……
“傅总,不对,舟丶舟先生,我……”
“和我拥抱的感觉,和‘舟先生’不一样麽?”
宁尔右手被傅宴舟紧紧握在掌心,腰再度被人环上,逆光的角度让他精致的小脸笼在阴影里。
宁尔浑身都在升温,敏感的腰际被傅宴舟的大手摩挲地有点发痒,他们俩脸距离特别很近,近到宁尔不敢直视他解释。
宁尔身体没有挣扎,只是想目光稍稍转移,傅宴舟环着他腰的那只手却忽然松开,骨节分明的大手侧掌,轻轻覆盖在了宁尔的眼睛上。
他没有盖实,宁尔只感觉眼前一暗,稀碎的光透过傅宴舟的指缝晃动。
傅宴舟把宁尔转了一圈抵在门上,身体俯地更低一点:
“那吻的感觉,总能证明了吧?”
被蒙上眼抵在门上的那一刻,宁尔就想起来了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就是几个月前舟先生在漆黑的录音室里和他告别的那一夜。
他被蒙上黑色眼罩,按在门上……
宁尔眼睛猛地睁大,纤长的睫毛扫在傅宴舟掌心发痒,傅宴舟低头,温柔的唇瓣猝不及防贴在了宁尔的嘴唇上。
男人唇瓣的温热裹挟着男性荷尔蒙传来,熟悉的感觉分秒之内传遍大脑。温柔的轻吻像落雪般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宁尔的唇上。
如同上次一样,傅宴舟的唇瓣贴合一下又松开,像是品尝不够什麽美味一样,在宁尔艰难的呼吸之间又一次贴上来。
雪夜让宁尔的唇瓣变得潮湿,每一次触碰两个人的唇瓣都会短暂贴合停滞。
“现在,信了吗?”舟先生黏糊的声音在耳边低语。
“嗯……信……”宁尔趁他过问的间隙深深吸了口气,孱弱地回答。
“信谁?”
“信……”
“哥哥。”
这两个字再度重重落在傅宴舟心坎上,不仅是和舟先生在网络上的顺其自然,还有对“傅宴舟”这个讨厌又复杂的上司的接纳。
宁尔喊完哥哥,傅宴舟忽然将手掌移开,刚刚亲吻完的男人近在咫尺,高耸的鼻尖轻抵着宁尔的翘鼻,在跃动的烛火中清晰看到彼此气息的交缠。
“是男朋友了吧?”
傅宴舟又纠正他,语气中也带着一点喘息之馀的笑意。
宁尔认真地看着他的目光,感受着右手紧扣的温度,也红着脸认真道:
“……男朋友。”
傅宴舟很满意这个答案,稍稍歪头,目光再度落在宁尔殷红的嘴唇上,潮湿充血让本来苍白的唇瓣充满生气,宁尔感受到他目光的炽热,心几乎要跳出胸口了,下意识把眼睛眯了起来。
傅宴舟不再屈膝,他双腿站直,又俯下身体,在少年迷离闭眼之际再度将双唇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