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舟看清了宁尔身上这套剪裁不凡,但花里胡哨的白色西装,像是要去结婚或者当伴郎。
宁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
“没,没有,就是去丶去参加一个小活动。”
傅宴舟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摘掉眼镜,稍稍解开袖扣,故作一种放低身份拉进距离的姿态。
这样的态度让宁尔稍稍放松了不少,有勇气直视他说话。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说要当面正式感谢你也没来得及。这的确不应该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抱歉。”
傅总的声音温柔起来和舟先生更像了,宁尔看着他的宽肩窄腰的身材,脑子都忍不住有些犯迷糊。
“怎麽了?”傅宴舟看出来小孩眼神的不对劲,开口问。
宁尔赶紧甩了甩脑袋:
“没丶没关系傅总。当时能够见义勇为救了傅总是我的荣幸,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入职盛景,能够跟在傅总这样的优秀企业家身边发光发热。”
“……”
说辞都不愿意再背一套新的。
宁尔看到傅总脸色轻微变了变,但只是转瞬间又恢复如常:
“对了,我一直很想知道,那天那麽多人,你看起来这麽瘦弱,怎麽做到能打走那麽多人?”
傅宴舟听了那群亡命徒後续的处决,其中在傅宴舟被解救时两人当场肋骨折断。
傅总的目光中有了些审视的意味,宁尔有些心虚:
“不,不是我一个人做到的。还有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当时马路上很多人,我们追出去,打起来,他们就不敢动手了。”
宁尔编。
傅宴舟旋了旋腕上的袖扣:
“这样啊。”
“嗯嗯傅总。”宁尔点头。
“可我记得,你们当时始终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啊。是我记错了麽?”
傅宴舟擡头,似乎意味深长看着宁尔。
宁尔被戳穿了,鬼脸一下红到了耳根,硬着头皮撒谎:
“可丶可能是傅总记错了。”
“哦。”
“我听肖特助说,你朋友要了一些钱,你不需要吗?”
宁尔连忙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傅总,肖特助给我的工资很高。”
宁尔知道,哪怕他没要钱,其实傅总或者肖特助也在给他物质补偿。
否则他怎麽能只上夜班给文件分分类就拿到每个月10w块的薪资呢……
靳伟方向盘打到冒火星子也只有2w……
“那除了钱和进盛景,还有什麽我能满足你的愿望吗?”
傅宴舟语气绅士,循循善诱。
宁尔被这道熟悉的声音搅的脑袋发晕,看着他的英俊帅气五官下那个温柔的笑容,一时间甚至忽略了那道骇人的伤疤。
其实,哪怕有这道伤疤,傅总的英俊也无人能质疑。
宁尔努力甩了甩脑袋,抵制住“舟先生”声音的诱惑,心里飞快打了一会儿算盘。
如果傅总真的只是让他提要求的,那又怎麽会先套他的话呢?
万一他说了蓝宝石後,傅总震怒,让人揍他一顿呢。
马上就是年度盛典了,是那麽多粉丝和舟先生期待的露脸,宁尔不想出任何岔子。
宁尔眼睛飞快转了转,擡起头憨憨地笑了一下:
“傅总,我的确有愿望,您可以给我时间想一想吗?等我想好了再来找您说?”
傅宴舟仿佛没想到他会这麽说,手指一顿,追问了一句,宁尔还是这句“回去想想,想好再来找您”。
傅总没再追问,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请求。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是宁尔给自己设置的二十分钟闹钟,他按掉闹钟猛地站起来:
“抱歉傅总,我真的有点事,恐怕得先走……傅总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