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澜熟练地往旁边躲了躲,成功预判了闷头撞在他腿上的出去玩的位置。
他要是不躲,这一下八成是侧腰,明天早上可能就会形成淤青。
毕竟经过多次的经验可得,出去玩的狗头似乎比他的肋骨要结实一些。
每次撞到他的时候,出去玩都是一副毫无疼痛的表现,依旧低下头狂吃不停。
但他就要惨一点,随着出去玩的体型和体重越来越大,每一次猛狗冲击成功之後,被撞到的部位轻则泛红一片,重则淤青发黑,不痛个几天不会完的。
“吃吧吃吧,”祁澜揉揉被出去玩撞到的大腿,忍不住笑道,“慢一点吃呀,没人跟你抢。”
出去玩在嗓子里低声“werwer”着,继续吧唧吧唧地吃,香得不得了。
看着认真吃饭的乖巧小狗,祁澜的心都要被萌化了。
他托着下巴欣赏着出去玩的吃相,喜欢得不得了,语气低软:“只有小狗吃饭才可以吧唧嘴,是不是呀?”
出去玩得意地“wer”了一声,接着任凭祁澜帮他托着两只会挡住视线的耳朵,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全然没有注意到主人的脸上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平静疯感。
“啪嗒——”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手背上。
祁澜後知後觉地低下头,望着已经开始扩散蔓延的血迹发呆。
随着第二滴覆盖在第一滴血的上方,带来温热的触感时,祁澜才终于反应过来,擡手捂着鼻子大步朝洗手间走去。
冷水洗去手上的血渍,祁澜顺便洗了把脸。
他直起身,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有些茫然地抿抿嘴唇。
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他即将走向死亡的征兆。
祁澜擡手抹了把脸。
……他现在不能死。
为了哥哥,为了裴先生,总要尝试着去挽救一下。
如果能迟一点晚一点,等到他完成自己的愿望之後再死,也就没什麽遗憾了。
“咚咚咚丶咚咚咚。”
入户门被敲响。
祁澜确认了一下自己脸上和衣服上完全没有血渍後,才赶快从洗手间里出去,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樟山别墅的一名佣人。
“方先生?”祁澜勉强从脑海里寻找到和眼前的人相符合的名字。
“祁先生叫我小方就行,”小方笑笑,俯身胡撸了一把前来迎接他的出去玩的圆脑壳,“祁先生,我是来打扫房间的。”
祁澜一愣。
估计是裴先生担心自己会发现他跟蒋浩泽在房间里激烈大战的事情,所以才派小方过来,计划在自己回家之前把屋子打扫干净,以免让人生疑。
祁澜知道小方可能会在完成清洁工作之後,对裴殊池进行简单的工作汇报。
如果他现在对小方说,屋里的狼藉已经被他收拾好了,那麽得到小方如实回答的裴殊池也就会明白,祁澜知道他和蒋浩泽之间的隐秘私事了。
祁澜低垂着眼睛。
他和裴先生现在毕竟还没有离婚,某些事情还不能做得那麽光明正大。
偷偷摸摸地私会可以,要是搬到了台面上,很可能会让裴先生的名誉和地位在裴家本家人面前受到很大的影响。
想到这里,祁澜赶忙侧身让开,请小方进屋:“啊,好的,请进。”
左右只是打扫房间而已,只要小方进来了,後续也不会跟裴殊池再对质屋内的实际情况。
说到底在家里跟喜欢的人搞婚外情,无论如何都算不上一件光彩的事。
可祁澜不在意,不代表裴家的人不在意。
小方很喜欢少爷派发给他的任务。
做起来真的不要太清闲。
这套房子压根儿就没有能让他下手收拾的地方嘛,出来溜达一趟,回去还能领出差补贴。
简直爽翻了。
直到傍晚,小方离开半个多小时後,裴殊池才回到家里。
看见祁澜正盘腿坐在地毯上,表情严肃地捧着数位屏画画,他便更加放轻了动作,生怕会吵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