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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绒绒要去上学了（第3页）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云霁，开始絮絮叨叨地汇报：

“师尊，那个字好难写……慕辰师兄教我了……今天汐儿不小心……好像把旁边的人弄晕了……”

说到最後，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心虚。

云霁听着，直到他说完，才淡淡道：“力量收束，心性需静。”

云汐乖乖点头：“汐儿记住了。”

晚膳後，云汐主动爬上云霁打坐的玉台旁边那个属于他的小蒲团，摆出修炼的姿势，小脸认真：

“师尊，汐儿今日学了新的心法，练给您看！”

云霁坐于书案後，目光落在玉简上，神识却分出一缕，悄然笼罩着云汐。

看着他像模像样却依旧稚嫩的运功，指尖微不可察地一动，一缕极细的灵力无声无息地探出。

如最耐心的向导，牵引着云汐体内那庞大却散漫的力量，沿着正确的周天缓缓运行。

夜深了，云汐练着练着，小脑袋开始一点一点，最终歪倒在蒲团上，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竟是睡着了。

云霁放下玉简，走过去，将他轻轻抱起。

小家夥在睡梦中感应到熟悉的气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了什麽好梦。

一缕银发滑落，扫过云汐的脸颊，他咂了咂嘴，嘟囔了一句含糊的“师尊……”。

云霁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着怀中全然信赖的睡颜，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小家夥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将云汐安置在软榻上，盖好云锦被。

指尖拂过那柔软的发丝时，能感觉到发根处那对毛茸茸的耳朵雏形，因为放松而微微放松了警惕。

站直身体，云霁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无垠的星空。

明心堂只是起点，未来的路还很长。

他会护着他，教他，看着他一步步成长。

直到这小家夥，真正有能力，去面对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与风云。

而此刻，霁雪峰的夜，静好如初。

……

明心堂的岁月，如同砚台里缓缓研磨的墨，在云汐身上悄然晕开成长的痕迹。

他依旧是霁雪峰上被精心养护的那株灵植，却被移栽到了更广阔的园圃。

经历着微风丶细雨，以及同龄人带来的喧闹生机。

云霁静坐于峰顶，神识却如无形的蛛丝，轻轻系在明心堂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他“看”到云汐笨拙地握着笔，小脸皱成一团，与那些扭曲的字符搏斗；

“听”到他与那个叫慕辰的男孩低声交谈，金色的眼眸因学到新东西而闪闪发亮；

“感受”到他在一群孩子中间，从最初的拘谨无措，到渐渐放松。

甚至偶尔会露出一个浅浅的丶属于孩童的纯粹笑容。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云霁沉寂的心湖中漾开微澜。

他理应欣慰。让云汐融入明心堂，本就是他一手安排。

他需要这小家夥走出霁雪峰的庇护，去认识宗门，了解同门，建立属于他自己的丶寻常的羁绊。

他需要他成长，需要他变得强大，足以在未来独自面对风刀霜剑。

看着云汐一点点褪去怯懦，变得开朗，与慕辰等人相处融洽，他理智上知道，这是正确的丶必要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