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白靠近了些,脸颊亲昵的蹭了蹭许景昭的额角,“昭昭,我是小白。”
管他小白小黑,庄少白敢对自己起这样的心思,他要不要脸?
两人靠得极近,许景昭身上清浅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庄少白眼神虔诚而狂热,“昭昭,我真的喜欢你……”
“我们该融到一处,死在一起……”
他太想跟许景昭在一起了,无论哪种在一起。
他俯下脸颊,唇瓣贴上那细嫩脖颈,虔诚的感受那血流涌动。
许景昭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只觉得身上有一千根蚂蚁在爬,难受得厉害,他疯狂挣扎起来,手掌捏起一旁的碎瓷片,抵在自己的喉咙。
“放开我!”
庄少白身子僵直,血液迅速冷却,他眼眸死死盯着那瓷片,瞧着那尖锐的尖端快要刺破喉咙。
许景昭怒道:“滚下去!”
“昭昭,你别动……”
庄少白慢慢站起身,其实他能轻易夺过那瓷片,但是他不敢赌那万分之一。
他脑子里一片乱麻,心里又酸又痛,昭昭就这麽抗拒他?
庄少白站在床榻前,整个人发着抖。
许景昭用命威胁他?
“为什麽?凭什麽?”
庄少白眼神受伤,多日来的委屈彻底爆发。
“昭昭,为什麽宴微尘可以跟你在一起,我不可以……”
“我不明白,为什麽……”
他仰着头,眼里的光几要散尽,他半跪在地面,眼里有滴泪要落不落。
“我不是秉性就坏,昭昭,你见过我以前的模样……”
“我去寻过你……五岁那年……”
许景昭不想听,但他却不得不听。
“我被裴听河追杀,就剩了半条命,等我醒来……”
庄少白的声音很悲切,听得人心里发闷。
五岁那年庄少白差点就死了,只留下了半条命,他一个人在沟壑里躺了半个月,却命大没死。
可等他爬出来,南洲还是那个南洲,却没有他的亲人了。
花溪村已毁,他的娘亲也死了。
他要去找昭昭。
南洲跟中州相隔数千里,可是他只有一双腿。
一个五岁的孩童,筑基期的修为,靠着一双腿,从冬天走到夏日。
这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走了整整五年。
渴了喝露水,饿了啃野果,脚上痂落了又结,可是他要去找昭昭,昭昭说过,春隐门四季如春,他若是去了,昭昭不会不要他的,那他便有家了。
他注定不顺利,被人骗了无数次,有人想要捉他当鼎炉,他便杀了那一家,划花了自己的脸,被人拖行,被当成奴隶……
太多太多了,他有些记不清了。
每当他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有个声音便在他耳旁蛊惑他,“您是邪祟少主,您可以接受邪祟的力量,五洲邪祟任您调遣……”
他拒绝了,昭昭不喜欢。
可五年走来,等他站在春隐门时,才发现自己早已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