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萧越舟颇为沉稳,直接将薛宿宁扯了回来,省得越描越黑。
封辞安安静静站在後面不说话,只是目光在场内转了一圈,落到裴听河跟万莺儿身上,他们都知晓这是裴师兄的双亲,可如今……
仙执殿弟子站出来,萧越舟带着师弟站在宴微尘身後不远,默默表明自己的态度。
“仙执殿也不能仗势欺人啊……”
人群中有人小声抱怨,可诸位都是修士,自然听得清楚。
薛宿宁最意气用事,一点情绪都压不住,但对面毕竟是裴师弟的父母,又关乎许景昭……他心乱如麻,种种念头交错翻腾。
黄守犁瞪圆了眼睛,指着裴听河跟万莺儿怒声开口。
“仙执殿何错之有?他们是杀人凶手!他们害死了真正的门主与夫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春隐门长老们尤为震惊,一位长老猛地起身:“你……你有何证据?”
黄守犁冷哼一声,扬声道:“十三年前,裴门主与钟夫人镇守禁渊五载,那时南洲封印已现裂痕,为免引发恐慌,门主与夫人寻好友帮自己坐镇宗门……却不想引狼入室!”
黄守犁越说越愤怒,“门主跟夫人这般信任你俩,你们是怎麽报答的……”
裴听河默不作声,咬紧牙关,万莺儿却瞧着黄守犁,满脸怨毒。
“你们趁着门主跟夫人重伤,竟起了鹊占鸠巢的心思,将门主跟夫人害死,连少门主也不放过!”
他转向衆人,厉声道:“不是要证据麽?好!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这究竟是不是门主与夫人!”
“你们可听说过覆面祟?活剥人面,施以邪术,十日之後,纵是至亲也难辨真假!”
黄守犁话音落地,不知道是谁惊得拿不住东西,发出哐当一声响。
薛宿宁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萧越舟跟封辞面上惊讶只多不少,他们怎麽也想不到,裴玄墨跟许景昭家中竟藏着这样的秘辛。
裴玄墨的父母是许景昭的杀父杀母的仇人,而他又被仇人养大……
薛宿宁的目光掠过满地猩红带喜的绸缎,只觉无比刺眼讽刺。
满场哗然,良久才有春隐门人颤声反驳:
“放肆!你当我们辨不出邪祟气息?”
“再敢诋毁我们春隐门,纵使你有仙执殿做靠山,我们也要请五洲人评评理!”
“呵。”
宴微尘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他望着裴听河跟万莺儿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万莺儿看着宴微尘,脸上表情逐渐惊恐,她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开口的馀地。
啪嗒一声脆响,她腕间珠串猛然断裂,还有裴听河的玉佩,皆碎的干干净净。
宴微尘松了手,两人重归自由。
遮掩气息的灵力破碎,两人身上借助邪祟的气息遮掩不住,只要精神力足够敏锐的修士都能察觉到。
万莺儿尖叫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她仰着头,看向宴微尘的目光带着怨恨,“宴微尘!你竟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
宴微尘面上表情不动,如果不是想要等昭昭出来,他甚至想活剐了这两人。
“真的……是覆面祟……”
“天啊!春隐门…这里面水可真深。”
万莺儿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仰头看着宴微尘,怨恨道:“宴微尘,你莫不是忘了,你跟天道立誓,你可杀不了我们。”
宴微尘眼神幽冷的瞧着她,“我不能杀春隐门主,你们是吗?”
万莺儿自知死路一条,她被揭穿後,反而不怎麽怕了,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只要我们一日顶着他们的身份,你就奈何不了我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许景昭早有私情!”
宴微尘眼神不变,万莺儿跟裴听河监视许景昭,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毕竟他们一家子,都觊觎着昭昭的血肉。
这让宴微尘十分不悦。
他这样想着,裴听河跟万莺儿忽觉周边空气抽空,两人像是被扼住咽喉,面色渐紫。
万莺儿面露痛苦,捏着喉咙道:“你要杀……杀我们…你就不担心密室的……许景昭……”
宴微尘垂着眸子,眼神冰冷的像是瞧着一对死人,他唇角勾起,带着浓浓的讽刺。
“昭昭很好,但是你的儿子……可就不一定了……”
此话一出,万莺儿的表情彻底变了,她眼神惊恐,“他……他对我的墨儿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