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白?”许景昭没空管别的了,他紧紧抱住不太白的脑袋,“不太白,你去哪了?师尊罚你了吗?”
不太白直立起身子,拿脑袋蹭了蹭许景昭的脸颊。
许景昭眼睛里带了笑意,他一把举起不太白,“不太白,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不太白尾巴尖翘了翘,正要去蹭许景昭的掌心,却忽的警觉起来。
“嗯?”
许景昭放下不太白,精神力向外蔓延,却只瞧见了院子里还在晃荡的枯叶。
不是妖兽,有人来过?许景昭想了一圈,实在是想不起有谁会来他的院子,可能是风吧。
薛宿宁靠在树干上,远远瞧着许景昭的院子灯盏熄灭,面无表情的走了。
他也是闲得慌,非要来看一眼许景昭。
翌日,许景昭早早就收拾好了自己,桌面上摆着一个沙漏,许景昭将纸面上最後一笔勾勒完,笔搁下,伸了个懒腰。
不太白粘他粘的很,盘在许景昭的脑袋上,尾巴尖绕在许景昭脖颈旁。
“别闹,痒。”
许景昭将不太白挂在自己手腕,伸手解开发带,把不太白弄乱的头发重新绑好,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他头上束着浅黄色的发带,身上穿着浅黄色的圆领束腰长袍,他扣上护腕,腰间挂着的玉牌随走路轻晃,满身的少年气。
他抱着不太白往外走。
师尊今日开始授业,他们弟子日後都要去仙执殿听学的。
许景昭心里好奇,不知道师尊会讲什麽。
他一路抱着不太白来到兰规院门口,却发现前面站着两个人,一个裴玄墨,一个庄少白,许景昭脚步顿了顿,脸色恢复如常。
裴玄墨瞧见许景昭的身影,远远就走上前来,“景昭。”
庄少白跟在裴玄墨身後,看见许景昭时眼睛微微眯了眯,他很快将眸子里的不满压下去,走上前,熟络道:“许师弟,我们等你好久了,你伤好些了吗?”
“好些了。”许景昭还是不喜欢庄少白的熟络,他总觉得庄少白有些奇怪。
裴玄墨临到许景昭跟前放慢了步子,“今日师尊授课,我们一起。”
许景昭浅浅应下,“好啊。”
裴玄墨站在许景昭面前,看着许景昭眼眸清明,脸颊红润,好像真的没有什麽事了,他这才彻底放心来。
他擡手将许景昭脸颊边蹭到的一点墨迹拭去,身子微微前倾,跟他说悄悄话,“你要是不会,我帮你。”
许景昭擡眸,定定的看着裴玄墨的眼睛,忽的眼睛一弯,说出了跟儿时一样的话,“那夫子又要罚我了。”
在裴玄墨没去仙执殿之前,两人就是一起学课业,只不过许景昭悟的快,但就是学不好。
裴玄墨先学一遍,然後反过来教许景昭,直到八岁,许景昭才终于意识到,不是自己学不会,而是自己天赋太差了。
当他得知自己天赋差劲时,窝在小屋子里哭了半天,还是裴玄墨把眼睛肿成核桃的许景昭找了出来,“哭什麽?等日後我学成归来,看哪个敢欺负你。”
许景昭闷闷道:“那你说话算话啊,拉勾。”
裴玄墨嘴角一撇,“幼稚。”
许景昭伸着手不动。
裴玄墨无奈,伸出小拇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许景昭这才破泣为笑。
记忆回笼,许景昭擡起眼,“我这次肯定能学会。”
裴玄墨嗯了一声,眼神柔和,“你总是比我聪明些。”
这下轮到许景昭惊奇了,裴玄墨以前傲得跟什麽似的,让人又臭屁嘴又毒,现在竟也会说这样的话了。
“嗯。”许景昭淡淡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