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渐颔首:“东黎明白,只?不过苏谷主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过是想替他向天道抱怨两句罢了。”
陈松清点头:“这话便不说了,对?了,在魔域这麽久,可有什麽发?现吗?”
听他很?快转移话题,黎渐也随着敛起神色,眼神变得肃穆起来,一低头,再次拱手:
“东黎无能?,未曾发?现什麽,只?因这段时日我都?被魔尊关在绝音殿的一间偏殿里,也未曾有机会出来探寻情况。”
“也不怪你,毕竟魔域对?仙门有所压制,你是被掳的人质,自然要对?你严加看管。”他顿了顿,又说,“本座听说,你在凡间与那魔尊还有一段孽缘?”
黎渐迟疑了一下,对?上陈松清的眼神,摇头道:“不过是历劫时偶然认识的,我欠了他一命,不过已经还完了,掌座放心。”
他与宣朗的事,并不打?算直接跟陈松清说明白。
黎渐还在犹豫,苏见山引宣朗成魔一时,究竟是不是陈松清指使的,如今还未可知,所以?他不能?让陈松清知晓他和宣朗的关系。
陈松清说:“那便好,仙门之人切忌不可与魔族有所牵连,本座也是怕你走错了路,浪费了这一身修行。既有例子在前?,你们理当警醒自身,切莫违了天道。况且仙门与魔域水火不容,各宗门早已摩拳擦掌,准备与之一战了,本座也不想看你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黎渐顿了一下,问:“掌座这是打?算对?魔域动?手?”
陈松清只?是笑了笑,似是而非的回答了黎渐一句。
“迟早有那麽一天。”
黎渐不再跟他多说,拱了拱手,说自己这段时间可能?要继续闭关,主动?表示自己没办法?插手此事。
陈松清只?让他安心闭关,不用担心东麓山的事,随後便离开了大殿。
-
黎渐回到闲池阁的时候,宣朗还在屋子里,正摆弄着他放在桌上的那把溪池琴。
这把时渊为他特制的七弦琴,承载着两人以?往数十年的记忆,也是他修炼的本命法?器,但自从黎渐回来後,就再也没用过了。
“回来了?”
宣朗撩拨了一下琴弦,擡眼问他。
黎渐点头,他又问:“聊得如何?”
黎渐俯身坐在他身侧,道:“老谋深算,没有任何马脚。”
“他若是当真想谋划些什麽,必定不会那麽轻易让你发?现的。”
说着,宣朗垂眼笑了一下:“不过说到老谋深算,阿黎的年岁似乎比陈松清还要长上一些呢。”
“我不过是比他早飞升而已。”黎渐说。
东黎和时渊皆是修仙界难得一见的奇才,不仅飞升的早,连容貌都?维持在二十出头的模样。陈松清飞升时就已经上了年纪,飞升之後便一直维持在先前?的容貌,尽管灵气加持使得他年轻不少?,但还是看着像中年男人,颇有资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大家总会忽略他其?实飞升的时日并不长,坐上掌座之位也不过才十三年。
宣朗手上拨弄溪池琴的手没停,黎渐瞧着他的心思,是打?算偷偷把琴给弄坏,好趁机丢掉,让自己再也看不见。
想着,黎渐伸手拉他一把,将人从桌前?拉起来,说:“今日听陈松清提起乘云宗,说乘云宗的掌门没来,不知是有什麽事,我也有些好奇,你可想回去看一眼?”
“现在?”
宣朗眼珠子转了一下,他跟黎渐不一样,黎渐闭关没出来,可他这三年却没少?去乘云宗里闹事,以?为黎渐还躲在乘云宗里,于是他便不厌其?烦的去折腾。
宣朗没敢说,他差一地就把乘云宗给掀翻了。
黎渐点头:“当然,不然以?你我的身份,若是白日里光明正大出现在乘云宗,难道不会吓坏那些小?弟子吗?”
宣朗点头,想想也是,他之前?已经把那群小?弟子吓得不敢出来了。
“那这便去吧,早去早回,你今夜还答应陪我一起睡觉的呢,可不能?食言。”
“?”
黎渐还没来得及反驳,宣朗一挥手,两人便立时消失在闲池阁里。
长风卷起云雾,吹散了峰顶的那一株木梨花。而东麓山的另一侧顶峰之上,陈松清负手而立的身影却遥遥地望着这处。
看见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消失在闲池阁的顶峰之上,陈松清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东麓山的结界乃是陈松清的灵气加持,山上一草一木的异动?他都?一清二楚,东黎以?为隐去了宣朗的气息就能?不被他发?现?
修仙奇才又如何,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些,做不成什麽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