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未曦,晚星阁的窗棂映出浅淡人影。
林晚星扶着梳妆台,指尖掐入掌心。
铜镜里,她面色灰败如薄纸,唇色泛着青。
「小姐,您脸色怎的这样差?」丫鬟春桃端着汤药进门,惊呼出声。
林晚星接过药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
她垂眸,看着碗中深褐色的药液轻轻晃漾。
「许是昨夜没睡好。」声音虚浮,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
春桃忧心忡忡:「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必。」林晚星拦住她,「老毛病了,歇几日便好。」
她知道,此刻府中必有眼睛盯着。
那替换药材的手,正等着看她衰败的模样。
日头渐高,林晚星倚在廊下藤椅上,半阖着眼。
阳光透过葡萄架,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看似休憩,神识却如蛛网般铺开。
药房方向,老药工的惶恐心声隐隐传来:「夫人那边该回话了……」
而更远处,某个角落,有小厮暗自搓手:「看她病恹恹的,药该是见效了。」
林晚星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鱼儿,开始咬钩了。
待暮色漫过院墙,她屏退春桃,闩紧房门。
从枕下摸出一方素帕,展开时,里面裹着几星干涸的药渣。
这是她今日喝药时,悄悄藏下的。
「系统,分析药渣成分。」她在心中默念。
【滴!正在扫描……检测到紫河车、当归等成分,另含微量……天南星?】
天南星?林晚星眸光一冷。
这味药虽能活血,却性烈有毒,久服必伤气血。
替换药材的人,果然下了狠手。
她将药渣收入空间,取出一枚小巧的玻璃试管——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物件。
用银簪小心挑取药渣粉末,封存进试管。
动作轻缓如蝶,未出半分声响。
夜更深了,更夫敲过二更鼓。
林晚星换上一身暗色劲装,如狸猫般潜出晚星阁。
月色被云层遮掩,府中路径隐在暗影里。
她熟稔地避开巡夜家丁,绕到下人房后巷。
几间低矮的瓦房亮着昏黄灯光,隐约传来划拳声。
她屏息贴在墙根,神识精准捕捉到一间偏房。
「……那娘们儿果然中招了,今儿瞧着走路都打晃。」
是那个小厮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
「夫人说了,事成之后,赏我十块大洋!」
林晚星的心沉了沉。果然是夫人指使。
「还有那个穿长衫的先生……」小厮的声音压低,「昨儿给了我一块大洋,问林小姐的近况。」
穿长衫的先生?林晚星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