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音欲哭无泪,要不是为了向胤禛复命,他真想当时就战死了。
“回爷的话,性音无能,邬先生在大觉寺被人劫了。”
性音的伤很重,看到四爷他强撑着跪在炕上回话。
“那人是山东大侠孙迪侯,最近一直跟在十爷身边。
五月十三上午,他带着一队侍卫突袭大觉寺。
我没有防备,被他重伤,眼睁睁看着他把邬先生抢走了。请四爷责罚。”
性音说完,嘴里呛出血来。
胤禛瞪了他一眼,上前扳着他的身子让他躺下。
“事情说完了就好好养伤,爷还等着你好起来替我把邬先生抢回来呢!”
趴下身子又问了些细节,这才让人进来给他重新裹伤。
邬先生已经被抢走了,总不能再死一个性音,那就亏大了。
胤禛阴着脸走出小院,默默地回到了书房。
看了眼正在吃茶的胤祥,脸上面皮抽了两下:“邬先生被劫走了。”
十三爷一听愣住了,这可是天子脚下,好端端的大活人就被抢走了?
“性音说是老十身边的孙迪侯带人干的。”
胤禛的声音干巴巴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胤祥知道,这是他极度愤怒前的压抑,是他最难受的时候。
孙迪侯他认识,武艺极高,为人低调,却不想是他出手伤了性音。
“十哥?他怎么知道邬先生?还指使孙迪侯去抢人?就他?”
胤祥十分怀疑,这件事情怎么可能是十阿哥胤峨干的?
胤禛叹口气:“我知道不是他,他不过是靶子,人家拿他当样子的。”
“八哥?”胤祥眼里火光一闪:“他真的敢这么做?”
老八真敢这么做。
胤禛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四哥,把十哥拉进来,让他出面催讨欠银。”
胤祥牙一咬,目光如炬:
“他身份贵重,自己欠了二十万两库银,现在他的护卫又劫走了邬先生。
把他拉进来,才好查找线索,早点儿把邬先生救出来。”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只有拉进来才好给他安罪名收拾他和背后的八爷党。
胤禛木然地坐了半晌,声音干得涩:
“太子这四十二万两欠银,你有什么想头?”
胤祥开府没几天,再加上年轻,手里根本没有多余的银子。
他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四哥,咱们路过江夏镇的时候,那个刘八女可是肥得厉害。
要是能从他那里弄出银子,二哥的欠银就不愁了。”
可是江南是八爷党的老巢,哪里轮得到他们插手,就算是想抢都没有人手。
“我平时可听下面人说了,想弄银子不外这么几条路。
要不就口外挖参采金,或者走私贩盐,再要不就是向六部伸手弄钱。
咱们以前清清白白的,突然间想要搞钱真的是太难了。”
胤祥愿意同中下层官员打交道,喝酒赌钱之时,往往能听到一些秘辛。
胤禛摇摇头:“这事以后再说吧。
回头你去趟顺天府,跟隆科多说一声,让他关照一下狗儿高福儿。
说起来,这位顺天府尹咱们还得叫一声舅舅呢。”
胤祥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立即答应下来出门往顺天府去了。
胤禛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起身来到偏院的佛堂,安静地诵经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