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江雪。
……
我盯着屏幕上“江雪”两个字,感觉自己的指尖都在麻。手机的震动声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回响,像死神的催命符。
我不能在这里接。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我快步走出办公区,穿过长长的走廊,一直走到了消防通道的楼梯间。
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头顶一盏昏暗的声控灯,散着惨白的光。
浓重的灰尘味呛得我鼻子痒。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划开了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生了锈的铁片。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只有很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那呼吸声有些急促,带着压抑不住的起伏。
我能想象出她此刻正握着手机,嘴唇紧紧抿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也没有说话,我们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力,比谁更能沉得住气。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
“你在公司?”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嗯。”我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沉默。我能听到电话那头似乎有风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鸣笛。她不在室内。
“我看到滨江大桥的广告牌了,是你公司那个项目的。”
她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滨江大桥离我们公司很远,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她早上从家里离开,漫无目的地开了那么久的车,就停在了那里?
“江雪,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挺好看的,林初夏的新歌广告也挂在旁边,你们真般配。”
她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扎在我的心上。她的语气很平,平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但那平静下面,是足以掀翻一切的滔天巨浪。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终于说出了一句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想的是哪样?”她立刻反问,声音提高了一点,那层伪装的平静终于裂开了一道缝,“是我亲眼看到的那样,还是林初夏亲口说出来的那样?”
“陆沉,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她的声音忽然又低了下去,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的沙哑。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这个问题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让我瞬间喘不过气来。楼梯间的声控灯因为长时间没有声音,啪嗒一声,灭了。
世界陷入了彻底的黑暗。我只能听到我和她,隔着电话,同样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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