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禾实在是难为情:“不疼。”
裴放憋着笑:“哦,看来头盖骨比车顶硬。”
“裴放!”
裴放一副浪荡模样:“想试的人是你,想半路逃跑的也是你,你怎麽这麽难伺候呢,嗯?”
陈与禾照着裴放的肚子给了他一拳。
裴放赶紧制住她的手,再来一拳他可受不了,嘴巴还贱嗖嗖地刺激她:“气什麽,脑袋是你自己撞上去吧。”
“我是不是让你慢点了。”
裴放抓着她的手,往外套遮住的地方去,腰带以下,膝盖之上,湿湿点点,是她动。情的痕迹。
陈与禾想撤走,裴放不让:“慢点会有这个效果吗?”
“裴放!”
“你刚刚不是这麽叫我的。”
无赖,小心眼儿,没皮没脸。
陈与禾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恰好电梯门打开,陈与禾率先出去,裴放优哉游哉跟在她身後:“跑什麽,又不丢人。”
进了家门,陈与禾气鼓鼓地站在路中间,等裴放关好门,陈与禾一个箭步冲上前,扯掉他小臂上搭着的外套,向後一丢,紧接着,双手并用去解他的腰带。
裴放把她的手握进手里,不让她再行动下去:“怎麽,还来啊?”
他一脸坏笑格外刺眼,陈与禾不满地剜他一眼:“丢掉。”
“丢了干嘛,这套衣服挺贵呢。”
“那赶紧洗了。”
裴放存心要刺激她:“不洗,我要留着你的‘把柄’,免得你再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裴放的眼睛向下一瞟,抓她个现行。
陈与禾撒开手,开始狡辩:“我是让你注意卫生,再说湿衣服穿着多难受啊。”
陈与禾声音越来越小,裴放的笑意就越来越深。
这样情态的陈与禾还是裴放第一次见到,他心念一动,拦腰抱起她往屋里去:“那就一起都洗了吧。”
陈与禾说她不喜欢在浴室。
可裴放很喜欢。
自上而下的水流把她浇得透透的,她像是木浆做的,平时坚硬锐利,遇水後会变得柔软又易碎。他喜欢她在含糊不清的吻里叫他的名字,喜欢蒸气弥漫的潮湿里皮肤和玻璃摩擦的声音,喜欢她在失力的时候只能攀附自己。
裴放还总是喜欢埋在她的颈。间,他也不知道那里有什麽在吸引他。
或许是柔软的触感,耳鬓厮磨实在是一个太浪漫的词汇。
或许是她近在耳边的轻吟。她的尾音上扬,受了诅咒的藤蔓绕着他的脊椎向上攀爬,生长进脑子里,摧毁他的理智,他浑身发麻,他只凭着本能爱她。
再或者,是唇。齿之下,汩汩流动的血液和与心跳同频的跳动。
是共振吧。
每当这时候,裴放总觉得自己终于触摸到了她的心跳,当两个人的心跳无限趋近时,心灵和身体的震颤都会达到顶峰。
什麽隐忍克制,什麽延迟满足,裴放只觉得被勾出了心底最直接丶最幽暗的心思。
他只想跟她共赴一场透彻的冒险。
裴放本想好好利用这个夜晚,放任内心的野兽尽情啃噬欲。望。
可陈与禾从浴室出来後已经竭力,裴放不忍心叫醒她。
酣眠到天亮,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陈与禾被晃了眼睛,一头扎进裴放胸前埋怨:“你怎麽不关好窗帘?”
这也能怪我?风吹开的我有什麽办法。
裴放只敢在心里反抗,手上老实地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她的脑袋。
裴放正要下床去关窗帘,被陈与禾嘤咛着抱住不让走。
“不是嫌光太亮了?”
陈与禾的声音听起来闷闷不乐的,还暗暗有些怨怼:“醒都醒了。”
“以後我会记得关的。”
裴放乖乖认错的态度陈与禾很满意,她从被子探出半个脑袋:“裴放,你喜欢小孩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