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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王的凝视（第2页）

“或者，”Him继续道，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你的‘静止’，能够安抚某些……过于活跃的存在，减少不必要的内耗与损失。”这大概指的是303和死灵骑士之流。

清月想了想，这听起来似乎比上前线打打杀杀要轻松一点，虽然要忍受噪音。“可以尝试。”

“不是尝试，”Him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压力，“是必须做到。”

清月：“……”好吧，老板总是苛刻的。

“作为交换，”Him的目光扫过清月身上简陋的衣物，“你可以获得庇护，资源，以及……”他顿了顿，“……在一定限度内，不被干扰的‘静止’时间。”

这最後一个条件，让清月心中微微一动。这算是……画饼吗？但在这个鬼地方，能有个明确的饼，总比没有好。

“限度是多少？”他需要确认一下细节。

“由我决定。”Him的回答简洁而霸道。

清月识趣地没有继续追问。看来，所谓的“不被干扰”，也是有条件的，大概率是在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之後。

“你的第一个任务，”Him终于下达了明确的指令，“掌控你房间周围的区域。在你‘静止’时，不允许任何未经允许的闯入或破坏。用你的方式。”

清月立刻理解了。这是要他把自己那块小地盘，改造成一个带自动防御的“发呆保护区”。这任务听起来倒是不难，也很符合他的需求。

“明白。”

Him似乎对清月的干脆利落还算满意（或者根本不在意），白色眼眸中的光芒略微收敛，重新变得如同深潭。“你可以走了。”

清月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大殿门口走去。自始至终，他的步伐和表情都没有什麽变化。

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那扇金属大门时，Him的声音再次从身後传来，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记住，你的‘静止’，是军团赋予的特权，而非与生俱来的权利。”

清月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门无声地滑开，他走了出去，门又在他身後合拢。

Null依旧如同雕像般守在门外。

“完了？”清月问。

Null没有回答，只是化作一道黑影，消散在空气中，大概是回去复命或者继续他的“影子”职责了。

清月独自走在返回居住区的通道里。回想着刚才的对话，Him比他想象中更……讲道理？虽然这种“道理”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和实用主义之上的。至少，他获得了一个相对明确的目标：打造自己的安全区，换取发呆时间。

这比漫无目的地被303带着参观违章建筑要有意义得多。

当他回到自己石室所在的通道时，远远就听到一阵喧闹。只见303正叉着腰站在他的石门外，死灵骑士也在旁边探头探脑，似乎想进去又不敢。

“喂！新人！你跑哪去了？老大跟你说什麽了？是不是夸我向导当得好？”303看到清月，立刻嚷嚷起来。

清月没理他，径直走到石门前。

“哎，我跟你说话呢！”303伸手想去拍清月的肩膀。

清月头也没回，只是脚下看似随意地一跺。

“嗖！嗖！嗖！”

数根坚韧的丶带着尖刺的藤蔓瞬间从石门两侧和上方的石缝中窜出，如同警惕的毒蛇，对准了303和死灵骑士，散发出淡淡的威慑气息。

303的手僵在半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後退一步：“我靠！你干嘛？！”

死灵骑士也“嗷呜”一声，夹着尾巴躲到了303身後。

清月这才转过身，看着303，用平静无波的语气陈述道：“从现在起，这里是我的区域。未经允许，禁止闯入丶喧哗丶以及任何形式的破坏。”他指了指那些蓄势待发的藤蔓，“这是警告。下次，它们会直接缠上去。”

303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你……你划地盘？！你当这是你家後花园啊？！”

清月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现在是了。”说完，他不再理会目瞪口呆的303和怂怂的死灵骑士，推开石门走了进去，藤蔓在他进入後，又悄无声息地缩回了石缝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石门关上，将外面的喧哗隔绝。

清月走到石床边坐下，看着粗糙的石壁。虽然环境依旧简陋，但有了Him的默许和刚刚立下的“规矩”，他感觉这片小小的空间，似乎终于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感觉。

他闭上眼睛，开始尝试实践他与Him达成的“交易”中的第一个环节——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进行不被干扰的静止。

门外，隐约还能听到303气急败坏的叫嚷和死灵骑士委屈的呜咽，但这一次，声音似乎变得遥远了一些。

他的发呆大业，似乎终于在曲折中，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虽然代价是，他好像把两个（可能更多）同事给得罪了。

不过，清月并不在意。只要能发呆，得罪几个聒噪的同事，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