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睁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过自己。严嵘已经起身走向门口,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严嵘。”她鬼使神差地叫住他。他回头,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嗯?”“等你对我腻了,”沈妙妙攥紧被角,“你真的愿意放过我吗?”“不知道!”门轻轻关上,沈妙妙却再也无法入睡。晋江文学城独发!……“走了?”沈爱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妙妙吓了一跳,转身看见爷爷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搪瓷杯。“嗯,我去洗脸刷牙。”她转身走开,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沈爱国见状,眯着眼笑道:“他走了,你就这么高兴?”咦?她表现的就这么明显吗?“阿爷就会胡说。”沈妙妙佯装生气,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她洗漱完,拿起扫帚开始打扫院子,嘴里哼起了小调。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沈妙妙一边扫地,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两周时间,足够她好好想想怎么让严嵘对自己失去兴趣了。中午吃完饭,沈妙妙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闭着眼睛纳凉。没有严嵘在身边的日子,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妙妙!”院门外传来韩朋的声音。沈妙妙睁开眼,看见韩朋拎着一条鱼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我刚从河里捞的,给你和阿爷炖汤。”“谢谢你,大牛哥。”沈妙妙坐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鱼。鱼还在挣扎,溅起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臂上,凉丝丝的。韩朋挠了挠头,有些局促地站在院子里:“严总走了?”“嗯,去s市了。”沈妙妙把鱼放进水盆里,随口问道:“要喝点什么吗?”“不用不用。”韩朋摆摆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妙妙,你喜欢他吗?”沈妙妙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杀鱼:“你问这个干嘛?”“你知道吗,”韩朋的声音低了下来,“村里有些流言蜚语。”沈妙妙无所谓地笑了下,“说就说呗,只要没当我面说。”她利落地剖开鱼腹,手指沾上黏腻的血水,“村里那几个妇人,就爱嚼别人舌根,也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韩朋盯着她沾血的手指,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说你当了三姐……”“放她们娘的屁!”沈妙妙气得将鱼放地上一摔,撸子袖子就要往外冲,却被韩朋拉住了。“你冷静点!”韩朋死死拽住她的手腕。沈妙妙挣了几下没挣脱,气得眼眶发红:“她们凭什么这么污蔑我?”“村里人就这样,见不得别人好。”韩朋松开手,声音低了下来,“止住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沈妙妙弯腰捡起地上的鱼,用力摔进水盆,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衣襟。“随他们怎么说,我问心无愧。”韩朋被她打断,心里有些恼,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要是受了委屈,随时来找我。”“嗯。”沈妙妙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处理鱼鳞。等韩朋走后,她回到屋里坐在桌前,拿出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她得制定一个计划,一个能让严嵘对她彻底失去兴趣的计划。第一步,变得邋遢。她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严嵘有洁癖,最讨厌脏乱。她起身走向衣柜,从最底下翻出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那是她以前干农活时穿的,上面还沾着洗不掉的泥渍。第二天清晨,她故意没梳头,任由头发乱蓬蓬地翘着。她穿上那件领口发黄的t恤和膝盖磨破的牛仔裤,甚至往脸上抹了点灶灰。“妙妙,你这是”沈爱国端着早饭从厨房出来,看到孙女的打扮愣住了。“阿爷,我待会儿要去地里除草。”沈妙妙故意粗声粗气地说,还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馒头,嚼得吧唧响。一整个上午,她都在地里忙活,把自己弄得满身是土。中午吃饭时,她故意不洗手,指甲缝里全是黑泥。“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邋遢?”沈爱国皱着眉头递过毛巾。沈妙妙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菜叶的牙齿:“这样干活方便。”没多会,她收到严嵘发来的消息——照片。她深吸一口气,故意用脏手理了理头发,露出沾着菜叶的牙齿自拍一张发送过去。手机那头的严嵘西装革履,看到她这副模样,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很快回复:“怎么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