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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古族公主（第1页）

晨光初露，驱散了林间的最后一丝黑暗，却驱不散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微妙沉默与各自心底的警惕。

一夜疾行，萧破（萧玄）与灵儿早已远离了那片狼藉的寒潭区域，深入到了魔兽山脉另一侧相对平缓的山麓地带。潺潺的溪流声取代了深山中令人心悸的兽吼，空气也清新了许多，但气氛却并未因此变得轻松。

灵儿在前方引路，身姿依旧飘逸，但度明显放缓了许多，显然昨日的连番激战消耗巨大，尚未完全恢复。她偶尔会停下脚步，看似在辨认方向，实则天境的灵魂感知能察觉到她指尖微不可查的弹动，洒下些许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细微粉末——那是一种极高明的追踪反制手段，若非萧玄灵魂力量凡，根本无从察觉。她在防备，防备那可能去而复返的魂殿余孽，也在防备身后这个神秘的少年。

萧玄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丈的距离。他同样在调息，体内《源初经》缓缓运转，汲取着天地能量，修复着被冰灵角蟒震伤的内腑，同时将三分之一碧潭映月果的精纯药力慢慢化开，巩固着斗师境界，并向二星稳步推进。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四周，却将灵儿的每一个小动作、每一次气息的微妙变化都收入心中。

“她在试图抹去行进痕迹，手法精妙，绝非寻常势力所能教授。对山林环境看似熟悉，却又带着一种疏离感，像是初次长时间深入此种环境？”萧玄心中默默分析，“功法特性偏风，凌厉而轻盈，但其中蕴含的那一丝奇异的高贵能量，并非普通风属性斗气所有…天灵族？”

他想起了那魂殿余孽退走时喊出的名字。中州大陆，卧虎藏龙，除了明面上的势力，确实存在着一些隐世的古老种族，传承悠久，底蕴深不可测。这“天灵族”，他前世似乎隐约听过一些极其模糊的传闻，据说与天地灵气亲和，族裔稀少，行踪诡秘，极少与外界往来。若灵儿真是其中一员，那她的一切不凡之处，似乎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只有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和溪流的淙淙声作伴。

日头渐渐升高，阳光变得有些刺眼。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的河滩，巨大的鹅卵石遍布，溪流在此处变得宽阔平缓。

“在此休息片刻。”灵儿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走到河边一块光滑的大石旁，并未立刻坐下，而是警惕地检查了四周，确认并无危险气息，这才缓缓坐下，取出一枚淡绿色的丹药服下，闭目调息。即便如此，她依然分出了一丝心神，留意着萧破的动静。

萧玄依言在河滩另一侧找了块石头坐下，与她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他也取出那小块碧潭映月果，并未直接服用，而是双手合握，运转《源初经》，直接汲取其中的精纯能量。一丝丝月华般的能量流入体内，滋养着经脉与灵魂，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来，表面的气息也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浑厚凝实。

灵儿虽闭着眼，但强大的感知却让她察觉到了那股精纯而奇异的能量波动。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心中讶异：“如此直接粗暴地汲取碧潭映月果的能量？竟没有爆体之忧？而且那能量似乎被极其高效地炼化了，他究竟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她对眼前这个少年的好奇愈浓厚。实力低微，却身怀异宝（功法），见识不凡，临危不乱，甚至能屡屡在关键时刻语出惊人，化险为夷。这种矛盾的特质，绝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普通的散修身上。

时间在沉默的调息中缓缓流逝。

约莫半个时辰后，灵儿率先睁开美眸，气色恢复了不少，重新变得神采奕奕。她看到萧破也正好结束了修炼，正目光平静地看着潺潺流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沉吟片刻，觉得一直这样沉默警惕下去并非办法。既然决定暂时同行，一些基本的沟通还是有必要的，至少也要先摸清一些对方的底细。

“你的伤势如何了？”灵儿开口，打破了沉寂，语气较之前稍缓和了一些。

萧玄转过头，微微一笑：“多谢姑娘挂心，已无大碍。姑娘恢复得如何？”

“尚可。”灵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萧破身上，看似随意地问道，“你叫萧破？看你的身手和见识，不像是寻常散修。不知来自何方？”

来了。试探开始了。

萧玄神色不变，早已准备好说辞，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与淡然：“家乡在西北大陆一个偏远小国，早已没什么亲族，说出来姑娘也未必知道。自幼跟着家中长辈学了些采药辨矿、感应地脉的粗浅本事，后来家族遭变，只剩我一人，便索性出来闯荡，混个生计罢了。”他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家道中落、有些许祖传技艺在身的孤身历练者形象，合情合理，难以查证。

西北大陆？偏远小国？灵儿心中默念，这与她所知的信息似乎并无冲突。那种地方出现一些拥有奇特传承的小家族也并不奇怪。她并未完全相信，但至少表面上找不到太大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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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灵儿轻轻颔，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又道，“昨日多谢你出言提醒。若非你指出那诡异黑气的弱点和能量节点，我恐怕要耗费更多手脚，甚至可能受伤。”她这句话带着几分真诚，无论对方隐藏了什么，昨日的帮助是实打实的。

“姑娘客气了。”萧玄摆摆手，语气诚恳，“若非姑娘仗义出手，我早已命丧蟒口。后续之事，不过是力所能及的一点回报，不足挂齿。倒是姑娘剑技凡，独战那五阶巅峰魔兽与诡异黑气，令人敬佩。”他顺势将话题引回对方身上，不着痕迹地开始反向试探。

听到萧玄的称赞，灵儿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一个极小的弧度，但很快恢复清冷，淡淡道：“勤学苦练罢了，谈不上凡。”她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我名灵素，来自中州。”

她只说来自中州，并未提及具体势力，这也是应有的谨慎。

“中州…”萧玄露出适度的向往与惊叹之色，“听说那是斗气大陆的中心，强者如云，繁华无比。难怪姑娘如此年轻便有这般修为，令人惊叹。”他恰到好处地扮演了一个对中州充满好奇和敬畏的“偏远地区青年”。

灵素（灵儿）见他这番反应，心中戒心又降低了一丝。她想了想，觉得或许可以透露一点无关紧要的信息，换取对方更多的信任，便道：“中州确非西北大陆可比，宗门大族林立，竞争也远比此地激烈残酷。”她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属于那个地方的骄傲与淡然。

“宗门大族？”萧玄顺势追问，眼神“好奇”，“像姑娘这样的天才，想必是出自中州某个赫赫有名的大宗门吧？”

灵素闻言，却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有骄傲，也有淡淡的无奈：“并非宗门。我…来自家族。”

“家族？”萧玄适时地表现出惊讶，“能培养出姑娘这般人物的家族，定然是名震中州的庞大家族吧？莫非是…雷族？炎族？亦或是古族？”他故意报出前世中州明面上最强大的几个古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