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耶被放出来那日,我定来绑你走。”
还要三日才能出判决,等到正式流放,或许已是七日之後。
如果他现在就把阿砚带走,那这七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困住阿砚,又能将阿砚藏在哪里?
只能等到流放那日,大不了在故伎重施,把人捆的结结实实地扛上马车。
要流放一块流放,总之他要和阿砚在一起。
生死不离。
贪恋的吮吸了一下独属于阿砚的味道,似乎是磨蹭的久了,让江怀砚觉得哪里不舒服。
修长的指节轻轻按在沈关越的发髻上,带了几分轻柔的力道想要将人推开。
却总是给人欲拒还迎的信号。
“沈关越,别闹。”
江怀砚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睡後初醒的懵懂,似乎想将身边扰人清梦的小兽推开。
沈关越愣在当场。
阿砚这是?梦见自己了。
江怀砚双目紧闭着,却好像比刚才平复了许多,一直紧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松开。
恍若一梦回到前世,回到还在长平侯府悠闲度日的那几年。
那些年午睡过後,沈关越总像是喂不饱的小兽,来来回回在床榻边磨蹭,一定要将他磨蹭醒再好好爽一番,才肯磨磨唧唧的踏出房门。
磨蹭的时间久了,江怀砚觉得又无奈又疲惫,总是推开他的脑袋喊他不要闹。
那人却越吃越不满足,从榻上,到青石砖上,从这个姿势到那个模样,次次将他折腾到精疲力尽,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才肯罢休。
这梦中无意识的动作,反倒是把沈关越吓了一跳。
阿砚在他面前总是清冷的模样,因为有江崇的教育,即使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平日里也不许卿卿我我的。
他今日迷晕江怀砚,还偷偷摸摸给他上药,属实是越界了。
虽然迟早是自己的,但总得尊重阿砚自己的决定才好。
沈关越心虚的把头缩回来,收拾好刚才细碎的小东西,才准备蹑手蹑脚的往外跑。
却听到耳边再一次有人轻叹。
“阿越。”
阿砚犹如在梦中。
却完全不在梦中。
一道冰凉沁骨的寒意贴着肌肤蜿蜒上脖颈。
紧紧贴着那根跳动的血管,激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江怀砚单手撑着床榻,宽松的外袍从肩膀落下,温润如玉的肩头就这麽暴露在空气中,凹陷的肩胛骨里,是让人迷醉的杀意。
五指尖捏着几寸薄如蝉翼的柳叶片,每一片都锋利无比,是从他的柳叶边上取下来的。
只要微微一动,那几片细薄的柳叶就会毫不犹豫地划开血管,不留一丝情面。
沈关越没动,擡了擡眼眸。
与那双风平浪静的眼睛直直对视。
和刚才的迷离不一样。
江怀砚这会儿清醒的很。
狭长的双眼里,没有一丝情欲,也没有一分情分。
沈关越舔了舔嘴角。
想过无数种再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这一种“亲密无间”的生死一瞬。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失去所有手段。
“阿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