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家的人,就没有一个善类。
若江怀砚不是重活一世,便不会知道这里面这麽多弯弯绕绕,又怎麽同他人做交易。
只是可惜了,前世他没有能等到那一日。
看看司徒京最後的结局如何。
否则也不至于现在与虎谋皮。
“你刚刚说,要怎麽成为血亲?”
司徒幽身上有胎记,而同样的位置,司徒京已经被大火灼伤。
沈太後虽然对自己的亲生子有模模糊糊的印象,但胎记是确确实实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在同一处位置。
司徒幽确实是沈太後的亲子。
司徒京无比确定。
他早慧,记忆超常,过目不忘,从幼儿时期所有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记得生母。
“自然有法子。”
江怀砚低头,一点点雨丝落在他脚下靴面上,很快在缎黑色的靴面消融,只留下一些不太显眼的痕迹。
就像司徒京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具备任何威胁。
江怀砚没有再继续,而是偏着头问他:“你怕痛吗?”
怕疼?
司徒京哑然,摇头表示自己没什麽好怕的。
唯独怕死而已。
每日每夜茍延残喘得活着,只怕有一日忽然不明不白死了。
“蜀地有种东西名曰刺青,以颜料刺入肌肤,经久不褪,可模拟胎记的模样。”
司徒京:“沈太後一定知道。”
江怀砚:“自然是知道的,我上月进宫同她说过。”
司徒京有些迷茫:“既然这样,你这法子不就是不可行?沈太後随便一查验,刺青总有法子看出来。”
当然能瞧出来。
“先刺再说咯。”江怀砚难得如此敷衍,拿眼神斜司徒京,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殊不知,这种模样在他这副支离病骨上有多麽诱人。
明明是柔弱的,却支着不屈的骨,敞着细腻的颈,垂着撩人的发丝,随雨丝侵入。
司徒京有一瞬觉得,若是刚才自己这双手能恰上对方天鹅般的脖颈,手感会有多麽销魂。
落雨季节,人的皮肤便会变得格外湿滑,随随便便一抚摸便是绝色。
他该掐上去的。
哪怕是过一过手瘾也行。
恍神间,手腕微凉。
犹如细蛇般的指节缠上自己手腕,用了几分力道攥了便往对方身前拉。
司徒京懵在那,腕间比丝绸还柔滑的触感简直要让他的心飞起来,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悸动感让他在微冷的雨季居然燥热起来。
心在燥热,下面也在燥热。
许久没有过的支楞感,让他失神到被江怀砚扯着往树下挪了四五步才反应过来。
他是有感觉的?
他双腿断了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久到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整个身子都跟着废了,再也不是个男子。
而今这样的感觉,居然真真切切再次发生了。
这不得不让人反反复复忍不住去看,去盯着那段正仔细认真勘察自己手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