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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十八(第2页)

随着周误的沉睡,他们就像是没有应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意外的设定,失去了“主心骨”的指引,像极了一群无头苍蝇。

看着周却那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缓缓扫过他们,那目光如有千钧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一种诡异的认知浮上心头,在这一刻,掌控局面的,似乎变成了这个被他们围剿的囚徒。

而现实的压力迫在眉睫,周却只说了一句话,却带出了别样的暗示,将此刻的困境完全剖露出来,房粤的思绪几乎是不受自己控制的疯狂转动起来,仓皇的双眸本就硕大,此刻因为困倦和焦虑变的越来越大,血丝爬满了眼白,堆叠多层的眼皮每一下眨动都显得十分不协调,像极了镶嵌在木偶眼眶里的珠子,拨弄一下动一下。

而他这副面孔,他的同伴们没有人觉得有任何异常,甚至他们在以一种诡异的状态达成了一致。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的拉扯感。房粤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剧烈收缩,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播放着白郁胸口那个狰狞的血洞,以及……旁边那个穿着破衣服,老年痴呆的老婆婆。

这个神经兮兮的老太婆死了孙子,这个认知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就算她平时糊涂得像一滩烂泥,就算她真的老年痴呆认不清人,甚至被鬼上了身,可死的不是路边的野狗,是她的亲孙子,是她在这世上的至亲。

:她看见了……她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亲眼看见了白郁死得有多惨,那场景,就算是疯子,也能刻进脑海里的吧。

:如果……如果某一刻,就在下一秒,或者几分钟後,某个画面丶某个词语,像钥匙一样突然撬开了她混沌的脑壳,让她瞬间清醒了呢。

他仿佛已经看到,老太婆浑浊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布满皱纹的脸因极致的恐惧和悲痛而扭曲,她指着白郁的尸体,发出撕心裂肺的丶不似人声的哭嚎,然後像疯了一样去找电话,去报警,去求助。

不停发酵的思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冰冷的上额在干涸的口腔里得不到任何安慰,房粤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起来,他弯下腰开始干呕,空荡的胃里只有酸水烧灼他的喉咙,不能缓解任何他的焦虑。

推演的结果直向死胡同,这里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嫌疑人,警察不会相信什麽恶鬼娃娃的鬼话,他们会认为一群大学生在集体编造荒唐的谎言,掩盖一场残忍的凶杀。

他仿佛已经看到冰冷的手铐,看到审讯室里刺眼的灯光,看到父母崩溃的脸,看到自己身败名裂丶在监狱里腐烂的未来,这远比,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恶鬼更具体,更恐怖。

这巨大的丶关乎自身命运的现实恐惧,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其他情绪。他猛地擡起头,视线与旁边的刘同撞在一起。刘同那张胖脸上早已没了血色,黄豆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同样的惊惶和无措,汗珠像雨一样往下淌。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丶肮脏的念头。

随即,方琪带着哭腔的丶细微的啜泣声传来。房粤和刘同几乎同时看向她。女孩蜷缩着,肩膀耸动,但在她偶尔擡起的丶泪眼婆娑的目光里,除了悲伤,竟然也闪烁着一丝寻求自保的丶狠厉的光。

没有言语。

不需要言语。

几道目光在昏暗摇曳的应急灯下,如同绝望的困兽在黑暗中互相舔舐伤口,又像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丶卑劣的审判。恐惧像瘟疫一样在他们之间无声传递丶发酵,一种冰冷的丶只求自保的共识在沉默中迅速滋生丶膨胀。

必须堵住那个可能爆发的源头,必须让这个意外消失,最终,所有的犹豫丶残存的人性,都被对现实惩罚的极端恐惧碾碎丶凝固,化作了一道指向明确丶森然无比的杀意。

房粤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他感到自己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猛地从後腰抽出一把之前藏在身上丶以备不时之需的水果刀,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他一步踏前,看着面前的周却,他双手还被反绑着,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可是他那双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流露出来无尽的讥讽,冰冷的夜风不知道哪里钻进来,爬满了他的五脏六腑。

他狼狈的抹了把发白的脸,几乎是带着一种同归于尽般的狠绝,反手捏住了冰冷的刀刃,将沾满他黏腻冷汗的刀柄递给了周却。

他凑近周却,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毒蛇在吐信,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的狠毒和不容置疑的急切,擡手指向走廊尽头那持续传来的丶令人心慌意乱的拐杖声方向。

“周却,去……杀了她。”

房粤脸上狰狞的冷汗如同肥硕的蠕虫,一条条从他额角的发根处钻出,扭曲着蜿蜒而下,最终汇聚在鬓角,承受不住重量般,“嗒”的一声,滴落在脚下陈旧丶蒙尘的地板上,瞬间砸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他那只因极致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手,在试图解开周却腕上麻绳时,不断蹭到周却的手背,留下黏腻冰冷的汗迹。那触感,仿佛不是汗水,而是他内心污浊恐慌具象化後的传递,令人作呕。他手忙脚乱地拉扯着绳结,动作仓促,笨拙,手指像是不听使唤,那急切的模样,不像是解绑,更像是急于摆脱自己身上正爬满的毒蛇。

不知道是不是恐惧带来的幻觉,他此刻的呼吸完全乱了章法,胸膛剧烈起伏,却在极力克制的喘息间隙,能清晰地嗅到周却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那不像活人的体温,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冰冷,但偏偏又夹杂着一股极细微的味道。

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僧侣斋戒无数遍後洁净无瑕的清丽,这味道在此刻房粤的感知里,却不再是宁静,而是可以照明他龌龊不堪灵魂的神灵,只要擡手,就可以让他烟消云散。

而这危险源,此刻距离他不到一个手掌,他感觉又一颗更大的汗珠正沿着他的下颌线滚动,摇摇欲坠,下一秒仿佛就要滴落到周却的身上,这个念头让他几乎窒息。

:死手,快解啊!快啊!

急中生乱是难免的,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和不听使唤的颤抖,猛地抽筋了,无名指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崎岖的角度向内打弯,传来一阵尖锐的酸痛。那粗糙的尼龙绳非但没被解开,反而更深地勒进了他自己的指肉里,将他几根手指缠得血红发紫,看上去,他反倒更像那个正在遭受酷刑的囚犯。

就在这时——

“嘎——!”

一声刺耳难听的摩擦声猛地炸响,是周却动了,他的鞋尖似乎无意地踢到了旁边一把歪倒的木凳,凳脚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噪音,在死寂紧张的氛围里,如同惊雷。

当那冰冷坚硬的刀柄被强行塞入周却手中时,某种无形的界限便被打破了。十八岁的少年,或许曾经心性未定,但在指尖扣住凶器的那一刻起,他周身的气质已发生了某种蜕变。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疏离的平静,而是隐隐透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掌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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