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从书里抬起头时,宋枭已经歇下了。
他睡得还挺沉,如此放松警惕,倒不像个佞臣了。
也可能是身上的伤太重了吧?
叶倾舒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忍夏疑惑:“小娘子要回去了?”
叶倾舒摇头,在外间坐下:“官人歇下了,我在这儿坐着等着。”
忍夏:“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叫其他人放轻些手脚。”
宋枭歇了一个时辰,醒来后看到空荡荡的房中,他眉眼略有几分失落唤道。
“忍夏。”
忍夏哎了一声跑进去:“郎君醒啦。”
宋枭:“她回去了?”
忍夏:“郎君问的是叶小娘子?没有,叶小娘子一直在外间等着呢。”
忍夏说这话时,叶倾舒刚好进来。
宋枭与她对上视线,胸口顿时酥酥麻麻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忍夏:“一个时辰有余了。”
“你在外头等了那么久?”
忍夏知道宋枭这话问的不是他,没有插嘴回答。
叶倾舒将《氾胜之书》放回了架子上:“官人的书有趣极了,我忍不住看完了。”
宋枭:“你若喜欢,过几日就叫人添置到那边的书房里。”
叶倾舒:“好。”
随后,她在宋枭这儿用了膳,又给宋枭喂了药,才踩着夜色回去。
宋枭:“她可安全回去了?”
忍夏:“奴才将小娘子送到了栖月馆的门口才走的。”
宋枭愉悦地嗯了一声。
现在天热,宋枭伤口处的药得勤换。
第二日,叶倾舒才给宋枭喂过药,下人便道。
“郎君,大夫在外头了,该换药了。”
进来的是上回那个差点儿被宋枭找人打一顿的大夫。
来了几回了,也算是老熟人了,大夫没有之前几次那么慌张了。
“请官人褪下衣裳。”
忍夏伺候着宋枭正要脱,宋枭猛然发觉还有一个叶倾舒在。
而叶倾舒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妥,一点儿也不避着。
宋枭抓着衣襟,促狭地看着她:“你要看着?”
忍夏和大夫闻言,双双看向房中唯一的女娘。
宋枭:“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