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沾上枕头的前一刻,李现青从短暂的假寐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下意识朝前借力,抓住了聂云驰衣摆。
这一抓,就?让两个人叠着倒在了床上。
李现青躺在床上,感受心跳的速度慢慢平复下来,眨了眨眼睛,抱住了聂云驰的肩膀,语气埋怨地小声说:“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抱歉,青青,抱歉。”聂云驰手肘发力,支起上半身去揉李现青的头发,感受到?指间蓬松而干燥的触感,“本来想逗你玩的,刚刚真睡着了?”
“差一点点。”李现青说完突然揪过聂云驰的衣领,凑过去嗅了一下,“怎麽有一股烟味?你刚刚到?楼下抽烟了?”
聂云驰暗骂一声齐源那小子刚刚对着自己抽什麽风,连忙解释道:“没有,是齐源在抽烟,我路过沾到?的烟味。”
“他?一个人大晚上的抽烟?”李现青投来不信任的目光。
聂云驰立刻简明扼要地将前因後果说了个清楚。
说完又用鼻尖去蹭李现青的脸颊:“不信你亲一下我,就?知道了。”
李现青静静看?着聂云驰,半响,冷不丁地凑过去咬了一下聂云驰的下唇:“你怎麽不自己来亲我?”
聂云驰低低地笑出声,想要去加深这个吻。
李现青却侧过脸躲开,故意说:“爱亲不亲。”
于是聂云驰翻过身,面对?着李现青侧躺在床上:“你现在还困吗?”
“不困。”李现青不肯看?他?,但往聂云驰的方向拱了拱身子,埋着头窝在他?怀里,“已经被你吓清醒了。”
“我的错。”聂云驰揽着李现青,吻过他?的发顶。
想了想,又凑到?李现青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夜晚宁静得像无声的默片,海平面已与夜幕一起归于黑暗,只留房间的一角被昏黄的灯光照亮。
除了体位上有所?坚持,在花样上李现青总是纵容和默许聂云驰,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情人的话语在耳边呢喃,像吟游诗人在拨动竖琴。
缠绵的时?候像海浪拍打过礁石,像凌霄花攀绕着橡树。
情动间,李现青感觉到?聂云驰的吻在自己的脖子上流连後,下意识地仰起头,任他?咬住了自己的喉结。
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身体随之而来的颤抖。
以及脑海中如白光般闪过的刹那失神。
潮水渐渐退去,浪花翻滚的声音被完全隔断在玻璃窗外。
一如聂云驰白天所?说,非常隔音。
李现青靠在床头,手里把玩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
他?偏过头,看?着聂云驰甩开打火机,火苗燎过烟尾,燃起一点猩红。
李现青把烟含在唇间,靠过去用烟尾衔住聂云驰的烟。
于是那点忽明忽暗的火星便顺着相连的烟尾实现了传递。
李现青望着飘起的白雾,微微眯起眼睛。
他?感受着薄荷爆珠的味道,柔声说:“好晚了,该睡觉了。”
聂云驰一听便笑了:“青青,你的生?物钟和睡眠质量一样好。”
一到?时?间,说睡就?睡,不带一点辗转反侧。
李现青稍微擡起一点头:“是你睡眠质量太差了,我就?没见?你在我之前睡着过。”
“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你不睡觉的时?候都在想什麽?把脑子想得这麽累。”
“或许想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