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随和一笑?,示意不用他领路,让小二先去招呼要进醉日阁的其?他客人。
萧蹊南就在一楼大厅内的一张双人对座的桌旁坐着,身後是?一尊足有萧蹊南半个人高的青花瓷大摆件。
瓷瓶上是?一副秀丽的山川烟雨图,营造出一种烟雨朦胧的美感,厅内的角落里还有其?他几?尊价值不菲的青花瓷摆件,给?人的感觉也都差不多,与即将来临的初春最是?符合不过。
白?玉堂发现了醉日阁一个特点,就是?萧蹊南隔那麽几?月便会应景换一换酒楼内的装饰风格,哪怕是?经常来的酒客,也会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萧蹊南一身木槿紫的锦袍着身,脑後束发的紫金冠上镶嵌着一枚圆润流光的紫宝石。
他眉眼处覆上了一层阴霾,正慵懒地倚在桌旁,微微擡头看着正徐徐走近的白?玉堂和展昭。
方?才徐庆与他俩在门口的动?静萧蹊南都注意到了,只不过不清楚这三人闹到什麽名堂,他便一直坐在厅内安静的看着。
此时从醉日阁大门口进来的客人越来越多了,几?个动?作灵活的小?二?穿梭于大厅内往返迎接客人,可萧蹊南依旧觉得内心一片清冷。
他虽身处于人声鼎沸中,可周遭的热闹喧腾仿佛与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他眯眼瞧着白?玉堂脸上洋溢出来的笑?容,竟然觉得有些刺眼。
白?玉堂和展昭上楼需要从萧蹊南所坐的桌旁经过,他仰头望着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说不心生艳羡,那都是?骗人的!
萧蹊南抿紧的薄唇弧度极小?的撇了撇,伸手撑着脸颊道:“白?五爷,你?可有些日子没?来我这儿了。”
萧蹊南语调中故意掺进了几?丝幽怨,展昭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无意中听过相似的话。
“你?说话怎麽阴阳怪气的。”白?玉堂前世免不了进出过烟花之地,萧蹊南这说话的语气听着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白?玉堂在桌旁停下,冷眼瞅着他问:“你?怎麽了?”
白?玉堂吃多了炒蚕豆,这会手上还拿着一个被残留的油汁浸透了一小?半底部的油纸袋,他丝毫不嫌弃,衣袂带风间?都染上了一股葱香味。
香味萦绕至萧蹊南的鼻尖,一时感觉还挺浓郁!
“白?玉堂,你?吃了什麽?”萧蹊南不喜欢这味道,更不相信是?白?玉堂身上散发出来到,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就是?掩了掩口鼻。
“猫儿给?爷买的炒蚕豆!”白?玉堂说起这话来掷地有声,脸上透出自豪的神情。
展昭扶额,他都有打自己嘴巴的冲动?了,好好的走在街上没?事干嘛嘴馋去买炒蚕豆吃啊!
白?五爷俊美的脸庞上此刻露出与他身份气度显得十分不符合的……用萧蹊南藏在心里的话来说就是?傻笑?!
萧蹊南倒抽了一口冷气,被强制性地吃了一波白?玉堂当面撒的狗粮。
白?玉堂站在桌旁渐渐就把馀下的炒蚕豆吃完了,展昭看他有把油纸袋都折好收起来的打算,忙伸手把油纸袋拿走,招呼了一旁经过的小?二?拿去丢了。
白?玉堂张了张嘴还想说什麽。
展昭回过头来安抚他道:“下回展某再?给?你?买。”
白?玉堂心满意足,这才不打算计较那个被丢掉的油纸袋了。
展昭忍不住偷偷擦汗,好难,还好刚才他买的是?炒蚕豆,他的月俸哪怕每日给?玉堂买都绰绰有馀!
萧蹊南看着展昭给?白?玉堂顺毛,後者欣然接受的模样,一时无言以对。
白?玉堂这才对萧蹊南又道:“爷方?才问你?呢,你?最近怎麽了,看着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
萧蹊南这会心里産生了极大的不平衡,还没?缓冲过来呢,听白?玉堂这样问,当即冲他摆了摆手,极度嫌弃这种当着情场失意的人不分场合秀恩爱的。
“你?别管我,快带着你?家?展大人上楼去,别给?我添堵。”
展昭好好地在一旁站着,就方?才吭声给?白?玉堂顺毛说了一句话,这会莫名其?妙一脸茫然地背了锅。
萧蹊南这惆怅的声音不小?,幸好大厅内宾客络绎不绝,没?人会去刻意地关注谁说了什麽话。
展昭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玉颊生霞,面上透出红润的光泽。
展昭想,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冠上他是?谁谁谁家?的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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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