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语气中还带着久经沙场的沧桑之感,尽管季云意现在很难相信别人说的话,但听到这里,仍有些动摇了。
回城路上两人俱是沉默无言。
直到回到宅院中,躺到了自己熟悉的卧床上,季云意心头才隐隐浮现一丝欢喜。
她也不知这欢喜是来自苍朔说自己没有喜欢之人,还是苍朔对自己那番详尽的解释,总之这些时日的失意却是散了很多。
只是想到男子说的最後一句话,她欢腾的心又有些沉寂下去。
“。。。。。。战场刀剑无眼,说不定哪日便会殒命,苍某岂敢有这些儿女情长。”
他怕殒命沙场所以没有儿女情长的想法,那他对自己是不是也从来没有过想法。。。。。。
季云意脑海中反复琢磨着男子说过的话,最终混沌睡去。
翌日。
木棉的伤请了大夫来看,开了药需要卧床休息。
她便去前院看店,让秋桑照顾好木棉。
穆晨找来和季云意说明昨夜那夥匪徒的消息。
“。。。。。。是附近山头的土匪,从别人那里得知有个富商乔装低调出行,要经过他们那里,他们便一窝蜂下了山来,企图抢了钱财回去逍遥快活。”
季云意蹙着眉头问道:“我回乡之事只有身边几个人知晓,土匪从何得知?”
穆晨:“娘子回乡那日,太後送了东西来,将军便派人送了些玲珑樱桃来给娘子,娘子的丫鬟秋桑告知娘子走了的消息,因此将军府上知道此事的人也有不少。”
“土匪中有人招供,提供消息的那人是名女子,不过她脸上蒙着布,并不知道她的容貌。”
“女子?”季云意喃喃道,她最近好像并没有和什麽女子结下仇怨吧。
而且生意场上也没有身为女子的竞争对手。
“此事我也没有头绪,不过我身边的人都是可信的,断不会去加害于我。”
穆晨点了点头,一脸严肃:“既是如此,那我便去回禀将军,查查是否是府上出了纰漏。”
将军府可不容许胸怀二心的人存在。
将军府。
“季娘子的行踪可是你泄露出去的?”
苍朔看着被从客院请来的柴茹,眸光幽深。
他昨日已从穆晨口中得知了季云意所说的桃林白首之说。
“。。。。。。据说在桃花盛开的季节相爱的男女一起去玉门峰下的桃花林中走一走,山神便会祝他们白头偕老。”
苍朔想起穆晨说这话时的怪异眼神,好像惊诧自己怎麽会去关注这鬼神之说。
想到柴茹采药那日想方设法要拉自己去桃林中走走的情形时,他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而当查到设计陷害季云意的人是一个女子时,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柴茹。
只是柴茹年纪还小,而且还是柴老的孙女,他想应该不至于,于是打消了自己的猜测。
但当穆晨拿出了一样东西时,他几乎可以肯定幕後之人是谁。
被苍朔盯了好一会儿,柴茹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握紧,脸上却是一派懵懂无知:“季娘子?她去了何处?”
“季娘子的行踪只有几人知晓,她那边的人没有问题,那就只有将军府的人出了问题。”
苍朔看了一如往常的柴茹一眼,继续道:“而我府上的人,都是身世清白之人,他们熟知将军府军令,不敢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行为。”
“而且,有人说,当日你亦知晓季娘子不在府中。”他冷冷出声,“是不是你打听过季娘子的身世,从而猜出她去了何处,而後将她的行踪告知给了山匪?”
柴茹一脸委屈道:“将军可不要平白冤枉好人,我为什麽要这麽做?”
苍朔从书案前站起身来,背着手走了几步而後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柴茹:“这也是我不能明白的地方,你和季娘子无冤无仇,为什麽要害她?”
他话说完,看着女子的眼中带着明显的困惑。
柴茹目光微闪:“我没有害她,将军想必是搞错了。”
“那你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季宅後门?”
苍朔突然伸出手来,将掌心摊开,其上赫然躺着一个香囊。
柴茹瞥了一眼,瞳孔骤然紧缩,急忙转过头去:“这是谁家女子的香囊?”
“柴娘子当真不认识?”
“不认识。”柴茹果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