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在全福的指控下,禁军迅速包围了御书房,同时下令封锁皇宫各个出入口。
但是一直到整个皇城亮起了宫灯,也未能找出反贼云麾将军。
因为太後薨逝,宫中住了许多皇室中人,范围极广,禁军只能挨个宫殿搜了过去。
夏芷烟和几个年纪小些的皇室宗族姊妹挤在了一块,看着翻箱倒柜四处探查的禁军。
听闻皇帝被杀,所有人都吓得面色苍白,失去言语。
很快,禁军将她们的住处搜查完毕,一个个从宫殿中退了出来,随後又去往了下一处殿宇。
夏芷烟温声安慰着几个被吓哭的女孩,过了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宫殿。
她坐在矮榻上,心脏仍旧跳得有些快,半个时辰之前,苍朔和他的手下就躲在了她这里,她还记得苍朔离去前那隐忍悲痛的神情。
宫里人说云麾将军杀了皇帝,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希夷隐在树影下,面容阴沉,身後站着一衆乌压压的禁军,听着小队统领的禀报,他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继续搜!”他盯着远处晃动的火把,声音如淬了冰一般,“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
季云意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梦到苍朔浑身是血,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而他面前站着一人,那人手上拿着沾血的刀。
梦里的她不知被什麽困住了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泄愤似的不断将刀捅入苍朔的身体,她心痛难忍,失声尖叫,却阻止不了分毫。
而那人察觉到背後有人,缓缓转过身来。
他上半张脸血肉模糊,下半张脸肤色惨白,而周身打扮,赫然就是国师的日常穿着。看见是她後,男子的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而後拖着刀朝她疾奔而来。。。。。。
季云意猛地睁开眼,冷汗直流,胸口剧烈起伏,待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噩梦。
她用袖子拭了拭额角的冷汗,想起梦中国师那癫狂的所作所为,她倏地打了个冷战。
苍朔,你还活着吗?
你在哪?
看着眼前囚笼一样的房间,季云意心中涌上深深的无助之感,她双手抱膝,眼中落下泪来。
冷宫一隅。
穆晨杀掉了一个落单的禁军,随後比了个手势,几个侍卫簇拥着苍朔迅速跟了上去。
他们在黑夜中潜行,一直来到了皇宫最偏僻的护墙边。
几人对视了眼,然後互相协助翻出了护墙。
翌日凌晨,希夷面色阴沉地回到了府中,打杀了几个人这才泄愤。
在他休息的时候,一个侍女来禀,说季娘子不肯用膳。
希夷冷笑一声:“跟她说,她若一顿不吃,那她那个会武功的婢女便要饿上三顿。”
季云意闻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最终还是坐在桌前吃起东西来。
突然,她听到有隐隐的钟声传来,沉重肃穆,透着股哀意。
季云意有些疑惑,仔细数了下次数,钟声毕时,她的脸色瞬时变了。
“皇帝薨了?!”
她看了眼在一旁服侍的白桃,眼神询问,没错,依旧是之前的两个丫鬟白桃和青杏来服侍她。
白桃面不改色,微微点了下头。
季云意面色凝重,太後才刚刚薨逝,圣上怎麽也突然就。。。。。。?
她暗暗意识到京中形势或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苍朔他怎麽样了?
她心中感到不安,隐隐觉得苍朔与此事有关,于是她问了一句:“圣上他。。。。。。怎麽去的?”
白桃默了片刻,似乎在想能否告知季云意此事。
季云意紧紧盯着她,面色急切,似乎很想知道,白桃一想这也不是什麽秘密,便说了出来。
“外面都在传圣上是絰ing器饨军刺杀了。”
季云意手中的碗瞬间坠地。
皇帝死的突然,他的心腹全福公公以及几个太监一同指认是云麾将军刺杀的皇帝。
朝中顿时一片哗然,很多人都不信忠诚如云麾将军,还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怎麽会去谋害皇帝?可是全福公公陪伴皇帝几十年,是皇帝的心腹太监,他的话无疑是可信的,而且,如果云麾将军不是凶手,那他为什麽要逃呢?
虽然绝大部分朝臣都认为就是云麾将军杀了皇帝,意图谋反篡位,但其中有少一部分人则认为是云麾将军遭受陷害,只是他们碍于国师威压,不敢明着说出来。
朝中无人把控朝政,皇後不便参与朝事,便委托国师代为监国,朝中大臣无敢质疑。
国师当即和群臣商议,将九岁的太子立为皇帝,而後发布讣告,同时追捕反贼希夷。
几日的时间转眼而过,希夷终于闲了下来,于春末午後来到了一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