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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妈妈二十（第2页）

“怎麽可能呢，上帝啊，我只是饿了，谁让你把最後一块面包吃掉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托人买来的，一直留着不舍得吃，我还想把它放在福尔马林里可以保留更久一些……那我可以喜欢你吗？”

滚烫的篝火照的周误浑身暖洋洋的，现实是他没有篝火，不过有不遑多让的足够炙热的感情，从对方那里传来的温度熟悉又清晰，让他疲倦的精神轻轻的修复着，他并不反感对方的触碰，即使是触碰了嘴唇，他知道那意味着感情，可是他看不见，摸不着，他不知道，他脸色郑重且认真，先反问了对方。

听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窝在手心里的湿气喷的他手心发痒，摩挲的唇肉柔软温热，比干巴的面包口感应该要好很多。

坐在手术床上的黑发男人，微微倾下了身体，将额头轻轻抵住金色的脑袋，疲倦的闭上了那双黑色的眼眸，在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从喉咙里冒出来哼声，犹如呓语，却听的该隐大腿发麻，膝盖一软就跪在了床边，手掌托住对方的下巴，记忆回到了他们初见的那个夜晚。

突然眼眸闪烁起来，他原来早就见色起意了吗，翠绿色的眸子染上了羞怯的笑意，轻颤的哆嗦传到周误的身上，他也被传染了心底的快意，勾了勾嘴角，俩人维持着亲昵的动作，久久不愿分开。

周误没什麽感觉，只是该隐的膝盖都跪麻了也不舍得动弹一下，想到了什麽的周误眼睛没睁，收敛了情绪张开了嘴开口。

“阿尔法，是谁？”

虽然受了重伤，可是他并不是一直昏迷，疼醒了是正常的哈，他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他的弟弟跟阿尔法有关。

美好的气氛被破坏了，该隐偷偷的撇了撇嘴，再挪了挪身体，把周误垂在一边的小腿握住，将脚掌按在自己的大腿上，擡眼眯着眼睛，笑的一脸谄媚，被周误无情的一巴掌盖在脸上。

“不要卖萌。”

“？”

被赏了一巴掌的大金毛尾巴飞上了天，虽然疑惑，但是依旧美滋滋，抓着对方的手，静静地望着他，望着他的北极光，所有的爱意倾巢而出，好像在抓住这最後的时间，化作单膝跪地，拉起来周误的手，摊开他柔软的手心，落下所有的爱。

随即被更深的情绪淹没，那生机盎然的绿眸里生出密密麻麻的星星，看的人犹如置身极光之中，如梦如幻，周误感受着手心里滚热的唇，那是该隐的吻，後知後觉，那点点滴滴的光，是该隐的泪。

“如你所见，亲爱的，他是我的第一个作品，他的生命，这里所有的怪物，都是我赋予的，我铸造了这一切。”

周误从该隐嘴里知道自己昏迷了一天一夜，把剩下的面包装在裤兜里，这口难吃的碳水还有点不可多得，想着该隐说的放在福尔马林里，不知道能不能真的保鲜啊，当然是不能的。收起来心思，望着外面黎明将近，顶着黑色他迅速换上了警惕的目光推开了看护室的门。

他来的非常早，里面只有他和玛丽亚，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但是他还是按照规则戴着面纱，提着裙边坐在位置上，落下肩膀，瑟缩着手臂，宛如鹌鹑。

等了俩分钟，後面推门进来的只有伊玛，她在看见周误的一瞬间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周误居然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同情，那一股潮湿的怜悯从对方身上泻下来，充斥着整间房间。

周误的鼻尖皱了皱，不，他还没进化出能感受到情绪的力量，那潮湿的气味是泡了一夜水族馆的味道才对啊！看来昨天是伊玛去值班了，不过现在人手短缺成这样了吗，索菲亚和爱丽丝呢，一些不好的联想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

下唇在面纱下咬进口齿间，直到发疼，他的眼眶有些湿润，擡眸触及了微缩着坐在对面的伊玛，她来这里应该很久了，还有什麽事可以让她如此害怕的呢？

或许，她今天是杀鸡儆猴的那只猴的话，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

下一秒响起的声音，犹如第一声铃响，刺耳又尖锐，周误歪了歪耳朵，贴着自己的肩膀蹭了蹭，好像在阻止那声音钻进耳朵里。

“今天没有祷告。”

“嗯？”

周误收回落在伊玛身上的审视，偏过头，终于正视了玛丽亚，她似乎更加年迈了一些，眼角的细纹在她灰色的皮肤上更加的显眼，那双眼睛的色彩也愈发的透明，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时候，让他手脚发冷。

比起以往的冰冷无情，今天的玛丽亚似乎格外的人性化，因为周误都看见她颤抖的颧骨了，想必已经咬碎了一口牙了，如有所感的伸手摘下来他的面纱，扔在桌面上绿色的土豆泥里。

“我当初真不该接你进来，你，这个黑眼睛的恶魔，你会毁了我们！我精心维持的一切平静都被你打破了，都是你，都是你！”

黑眼睛的恶魔听见对自己的控告，缓缓直起来了腰杆，那张窄小的脸上，每一个五官都写满了讥讽，下唇咬破了的血点，成了刃上的一点，锋利的刺入玛丽亚那自恃崇高的信念。

“我吗？哦天呐，尊敬的玛丽亚小姐，修女不是上帝的使者吗……哪个上帝让你把女人送去当器皿，当动物，当试验品的！你和魔鬼做的交易，该付出代价的是你，啊是哦，你们欧洲没有十八层地狱，但是在我们东方，草菅人命的人要拔舌剔骨，下油锅洗涤百遍，因为太肮脏了。”

欧洲人不怕脏话，但是对神秘强大的东方一直有很多幻想，而现在一个正统的东方男人，字字泣血说着她要承受的洗涤，一下就让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惨如金纸。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你这个邪恶的黑眼睛！”

挑衅的行为彻底激怒了玛丽亚，她的嗓音前所未有的失控，整个人从桌子上轰然站起来，手中的权杖带着破风的声音扫向周误的耳朵，飒飒风声已经假性发疼，让他先一步缩了缩身子，上半身借着腰力向後仰去。

“抱歉啦～”

说着道歉的话，行为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伸手触地接力迅速收回身体，柔软的腰腹紧绷拉扯，将整个人轻松的从地上弹起来，随即犹如一条黑色的蔓蛇滑向了玛丽亚，中途绕过那根权杖不要直接戳瞎他的眼睛，但是并不能完全避免，最终敲在他的额骨上，破溃的皮肤霎时间就出了血。

他能感受到温热的水从额头流到眼睛里，打湿的睫毛下眼白被鲜血染红，他微微歪头，想把血流倒出去，尖小的脸庞已经彻底褪去了年少的青涩，脸颊上凹陷的线条里俩颗梨涡分明丛生，红色的丝绸绕过了梨涡，流到了嘴边，在人欣赏着他的脸的时候，权杖的掌控权已经来到了他的手中，手肘已经横过权杖，勒住了玛丽亚的脖子。

高大的瑞典女人撞在周误的胸膛，痛的他无声的抽了口气，但是曲起的小臂肌肉涨起，两个人频频後退，直到重重摔在墙上，那紧皱的眉心下，一双黑色的眼睛一边染了血，蜿蜒的红绸顺着脸颊滑到嘴角，被他张嘴卷去，痛呼声被他咽下去，发烫的吐息张口溢出来。

他的皮肤白皙，在他漆黑如墨的黑发下显得更加耀眼，生机蓬勃从他柔韧有力的肌肉里蔓延渗透，他无处不耀眼。

鲜红的色彩让他的薄唇更加的夺目迷人，勾起来的嘴角透出完全不同于以前的邪气，那是装逼成功的自负，他掀起来的眉眼望见一脸沉重且忧虑的伊玛，突然想到了什麽，胸口被玛丽亚的肩膀压的喘不过气，他气息有些慌乱，眨了眨眼睛，把酸涩的鲜血挤出去一些。

“哦上帝，主与我同在，他说这是正当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