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轻松的巴掌和拳头一下下砸在修女纤瘦的身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跪在瓷砖上,上半身被打得不停的後仰,胸膛震的发痛,面罩被扯掉,指痕清晰的印在他雪白的侧脸,那双黑眸被淋湿,唇边溢出来的鲜血染红了那个笑容。
那是圣母的爱怜,一瞬不瞬的望着他,那是他可怜的孩子,这一刻,他终于可以得到救赎。
该隐违背了工作纪律,不过并不是没有回去休息,他没有完成他的任务,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只是具尸体,她没有了作用。
“好久不见,01。”
门口的男人比门框还要高,他轻松拨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病人,轻松的像踢开几只小鸡仔,弯下腰才能得以进门,他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包裹,而不是来和这个话最多的瑞典男人。
该隐身上揉造了所有的负面形象,他说话尖酸刻薄,声音洪亮,举止却娇柔做作,和各种方面来看,他都不应该是一个医生,可是造化弄人,他就是一个医学奇才。
“给我。”
巨人□□本不想和他说话,他大多时候都不讲话,每天最多的字都交给该隐了,他看见了空荡荡的病床,但是那里应该有一个人等着他才对,心头一动,他知道该隐又发疯了。
也知道他今天完不成任务了,巨人男的嗓音低沉沙哑,好像闷在了一层膜里,听的人心情沉闷。
“不小心,弄死了。”
他已经脱掉了白手套,所以只能用刀片划下一缕女人的长发,放在巨人男的大手里,然後他就被整个拎了起来。
“你想死?”
“你瞎啊,看我也不像啊。”
巨人男的眼睛在房间里搜索着,看见该隐手上的伤口,他伸手一把掐在了上面,疼的该隐龇牙咧嘴,继续怪叫着。
“补上。”
没有病人就用修女补上,这是他们都知道的,这里永远有候补,巨人男的脑袋在房间里转了转,没有看见今天的修女,他真的有些怒了,伸手抓起来该隐丢砸在地上,他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摔在探照灯上,把上面的玩偶头撞了下来,这一下撞的他眼冒金星,视线都没恢复就被对方拎在了手里,四肢无所攀抓,就这麽狼狈屈辱的被拖行在地上。
“你身上什麽味道?”
“咳咳咳……我尿尿没洗手。”
“……”
“啊!”
对方不语,把该隐的脑袋猛的撞在了门上,一瞬间他就彻底晕了过去。
该隐是个疯子,他正常的时候就都相安无事,只要他开始发疯,巨人男就要跟着受罪,可是偏偏安排了他跟该隐交接,每每看见这张脸,他就想到十几年前,该隐还是个偷窃逃过来的小屁孩,他就敢给他做心脏手术,巨大的心理压力,让他在麻醉过程中强行醒了好几次,他不想活,他却救活了他,他恨死他了。
所以,他也不想对方好过,他乐得看该隐受罚,可是,同样今晚交不了差,他也没有好果子吃,俩个人的生死息息相关,他对散漫不定期发疯该隐恨的牙痒痒。
新的心脏很难用,因为它很脆弱,并不适合他。以前的他话也少,不过很多时候是麻木空洞的,後来的他居然会想念和害怕,这让他十分迷茫,那虚幻的向往,看不见摸不着,却久久无法忘却,在无数个深夜愈发的强烈,一味压抑的痛苦让他陷入了困境,他对自己恐怖的身体开始厌弃,他不是正常人,他是一个拼凑出来的丑娃娃,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他。
直到,他的鼻尖微微颤动,他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香皂的香味,还有一些血腥味,缠在他的手上,可是他能闻到另外一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味道,在他清俊柔软的皮囊下隐秘的□□糜烂,让他沉醉不已,他饿的厉害,很饿很渴,浸液孜孜不倦的从口腔中分泌出来。
他想只是撕下来一根胳膊果腹,也是可以用的吧。
“咕咚。”
他实在饿急了,那馥郁的味道仿佛就是为了他量身打造的,轻易勾起来他的索求,迫切的动作实在粗鲁,轻松捞起来地上的修女,赤红的眼睛里熏满了欲望,可是看见了那双眼睛,乌黑的明亮的,裹着泪珠好如天上的明月,蓄满了露珠的花瓣。
陌生又熟悉的,来自那颗心脏的压抑的情绪,终于一朝爆发出来,一种无从言说的无力却让他失去了力气,疯抉的恨意让他口舌生津,这麽清瘦的人,他应该撕碎他的四肢,掏空他的五脏六腑,可是,在真正怀抱到这具身体的时候,他只剩下轻轻的可怜,他实在太可怜了,怀揣着陌生的渴望度过了十年,这里的时间,太过于漫长了。
:我恨你
但是高大的家夥只想钻进对方的怀抱,可是对方太过于瘦小,他只能枕在对方的肩膀上,虚虚的,轻轻的,不敢弄破了他的梦。
他是沼泽深渊中的鬼怪,冷血诡谲的怪胎,今夜,他偷走了一颗金苹果,它是那麽纯洁美好,引得无数人艳羡哄抢,他紧紧的将其含在口中,将会杀死所有觊觎之人,哪怕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