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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子文静绝笔 前後辈跨越十四年的（第2页）

纸花落下，又?变成道道长?笺，笺上挂满了各色的祝愿。

秦老太将每份祝愿分放到了各人的手中。

祁策伸出手，看到自己的那份用石头刻了几个字：即见黎明。

他微微顿住，继而轻轻按了按长?笺。

傅砚对应的字是光在堂前，陈三望是长?寿远程，张添台则是立身正?人。

陈三望看着手中的长笺，眼神?久久落在?那几个字上，忽而瞥了一眼张添台的笺，转而一把抢过。

“张小子，你这笺我喜欢，我们换一下好不好？”

张添台花了眼，再?准备要拒绝时，陈三望已经喝着酒一个劲地跑远了。

秦老太做好?礼仪，撑着拐杖向前走。

“这是先祖们给你们的祝愿，现在?，其他人可以歇下了。你……还有你。”她?看过祁策，又?缓慢而不?情愿地指过傅砚。

“跟老身走。”

祁策一顿，下意?识望向傅砚，又?在?要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想?起什麽?，转头满腔积怨地瞪了他一眼，跟随秦老太疾步而去。

三人一路漫过小道，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庄园，庄园的最里端是花圃，一簇簇冬日不?败的姹紫嫣红点缀满了贫瘠的土地。

秦老太停在?了花圃中央的一处小地前，那上面摆着几枚糖果，与昨日采买来的很像。

沉默许久後，她?将拐杖放下，伸出了苍老的指尖。

“想?好?了吗。”

静默的空气中，花朵摇晃，她?抚摸着那块泥土。

祁策微微蹙眉，张了张嘴，後方却传来一道凉而坚定的声音。

“想?好?了。”

回过头，傅砚认真地看向秦老太的背影。

祁策方意?识到他们二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串通了气，交流着隔绝自己之外的话?题。

“我们的想?法，和当年的秦娘子一样。”

敏锐如祁策，撑高?眼皮，瞬时了然。

飘摇的长?风似乎将时间带回了除夕当夜，火光漫天，明晃人眼。

“我老了……不?能再?骗自己了。”

秦老太看着跪地的傅砚，眼神?放空，像在?陈述又?像在?平静地控诉。

傅砚惯常冷静的心口，竟然开始缓慢地加快搏动。

“我将文静的死归结于许筹安身上六年，如今看到你，忽然就看见了他们当年的影子——你确实很像你的师父，但你错了，他和文静，都不?是懦弱。”

【无能以前，万事不?该。】

平化三年，许川正?站在?太子宫的最高?台，望着万千红墙後遗落的明珠缓慢吐露这几个字。

被年幼的傅砚记了半辈子。

直至如今，秦老太的一番话?下来，眼前才像是被翻覆颠转，成为了另外一副场景——

许川正?在?说完这句话?後，将傅砚赶走，望着那始终如一的夜明珠，恍惚了一瞬眼，那夜明珠便越来越大，越来越晃，在?布满黑夜的长?空中疯狂招摇，要破出牢笼。

许川正?狠狠揉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而後一刻，他便见到了更加剧烈的波澜——万千红墙外的秦文静，在?隔着无尽的距离里向他传递着愤懑和不?公。

这一刻里，周遭分明无话?，他却像是听见了秦文静在?他的耳边呐喊。

——川正?。

凭什麽?？

……啓文帝，刚刚登基三年的啓文帝，刚刚坐稳皇位的啓文帝，标注贤明立世，却可以直接抢夺走臣子的妻子，权势打压，逼迫百姓——

这样的帝王，他凭什麽?？在?当什麽?？能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