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就在院中,陈王道:“安安,事情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是镇北侯馀孽作祟。”
“阮嵊和阮晴麽……”
“是。本王已经关押起来了,押送刑部,秋後问斩。”
阮玉抿了抿唇,内心也无太大?的波动。
她?不赶尽杀绝,对方却想要他们的命。
“父王决定就好。”
陈王点头:“姜氏这次受惊了,本王在她?的府邸附近已经加强了防卫,这种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阮玉:“多谢父王。”
“至于朝鲁……”
阮玉:“先让他在这里吧,人?还没清醒,毕竟他也救了我?阿娘阿弟……”
陈王沉吟片刻,望着女儿点了点头。
姜氏後怕极了,在院子里抹眼泪,阮玉过去的时候她?连忙就站了起来:“安安,可?汗他……”
“阿娘别担心,他没太大?事,没伤到?要害,後续让他在这里休养。”
姜氏:“我?是真的没想到?阮嵊会如此?歹毒……我?从?前在侯府也小心翼翼,从?未得罪过他们!”
阮玉:“阿娘,永远不要去反思自己的问题,他们现在过得不好,就只是单纯见不得你?过得好罢了,你?没有任何问题。”
姜氏擦泪:“是……但是侯府自作孽,我?当?然不会将过错归结于自己,就是连累了你?和大?汗……”
阮子宴也在一边,唇角紧抿,脸上写满了倔强和不平。
“他……我?这次的确欠他一个很大?的人?情,我?会还他的……”
姜氏眼眸微动:“安安啊,你?内心……就只是想着还他吗?”
阮玉心乱如麻,自己也不知道,姜氏:“算了,阿娘也不问了,这件事阿娘肯定不插手,只是等大?汗醒了,你?转告我?一声,我要亲自道谢。”
“好,阿娘今天还要回去吗,不如就住下吧。”
“不了,他们越希望我?们娘俩当?缩头乌龟,我?们偏不,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我?已经想好了,子宴改明儿就随我?的姓了,他们偏不让我?们过好,我?们偏要过好,还是继续搬!”
阮玉点了点头:“好,都?随阿娘。”
……
等外面这堆琐事都?处理完,阮玉回到?了房间。
朝鲁还没醒。
“你?们都?下去吧。”
“是,公主?。”
房内婢女都?退了出去,就只剩下两?人?。阮玉慢慢走进,心中情绪有些激荡。
已经不知道多久,她?没和朝鲁单独相处过了。
命运总是和他们开玩笑,从?草原离开之前,她?与朝鲁的状况应该恰好反了过来。
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成了他。
阮玉慢慢在床边坐下,男人?一如既往地高大?,只是脸色惨白,和往常嬉皮笑脸丶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全?然不同。
阮玉心也慢慢软了下来,眉眼中透出几丝心疼。
她?坐在朝鲁身边,轻轻掀开被子看了看他身上的伤,腹部被纱布紧紧包着,她?只看了一眼又?轻轻放下,视线上移,又?看到?了他的眉骨。
上面有一点点乌青。
阮玉愣了一下。
这里也伤了?
她?凑近几分,还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忽然,朝鲁的眉头一抽,将阮玉吓了一跳。
她?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正要收回手,下一瞬却看见朝鲁慢慢睁开了眼,四目相对。
阮玉慢慢坐直,垂下眼眸,刚要收回去的手却被朝鲁一把抓住。
“玉玉……”
“你?别动!”阮玉吓了一跳,这人?的动作永远那麽不知轻重?,她?生怕他这麽一动,伤口会被猛然撕裂……
“我?没事玉玉。”朝鲁朝她?笑了笑。
“你?在这,我?一点事都?没有。”
阮玉抿唇,还是将手抽了回去:“你?少来,大?夫说你?至少休养一个月。”
“你?们中原的大?夫每次都?这麽夸——”朝鲁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麽。